施如雪满面红光,坐在牌位前放好的藤椅上,双脚离地了,正常的大脑占领高地了,思路都变得无比清晰。
“不枉费我五年前趁那两个老东西扫墓的时候,托人炸了你们祖坟,我等啊等,可算是又冒青烟了。”施如雪坦然述说着自己的英雄事迹。
灵堂里忽然出来一阵风,施如雪顿了顿:“你不开心?是因为没有参与感吗?”
灯光很灰暗,施如雪也没有好好修缮这里,与其说这里是个灵堂,其实更像是杂物间。
家里的过期食品都会被施如雪拿过来上贡,以至于家中佣人们现在不用施如雪提醒,也会把不能吃的食物丢进来。
“这样吧……”施如雪将自己吃得只剩下汤的螺蛳粉碗放在牌位前,十分诚恳地说。
“过几天我叫人来把你骨灰拿去做成骰子,以后有事没事把你丢出来问一问,给足你参与感。”
施如雪抚掌:“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等她哼着歌离开,里边的牌位忽然倒了,一头栽进了螺蛳粉碗里,佣人现的时候,得到了一块螺蛳粉味的灵位。
夜风臭臭的,也吵吵闹闹的。
与此同时,京城的裴家灯火通明,死气沉沉。
直播中断的瞬间,裴宴礼的亲妈就当场晕厥了,现在醒了过来,坐在床上木着一张脸一动不动。
所有的佣人都低垂着头像个鹌鹑似的不敢出声,一点点挪着小步子远离这风暴的中心。
要死了,自从裴宴礼和阮霜上了那档奇奇怪怪的离婚综艺,裴宴礼他妈就一直拉着家里佣人和她一起看。
说什么要好好看看儿子和儿媳的相处状态,为年轻人的婚姻问题参谋一二。
到时候过不下去啊,离还是得离,就是她舍不得孙子孙女,希望阮霜能理解她这个做祖母的。
其实就是去看阮霜的笑话,抓阮霜的错处。
比起陆谨铭他妈那种直白了当的攻击手法,裴母则是见人就有三分笑,温言软语里藏小刀。
裴母自诩是世家出身,表面功夫做得很足,偶尔阴阳怪气的,让人觉得不对劲,但又不好直说。
她一直不喜欢这个娱乐圈出身的儿媳妇,时不时喊人家小戏子,也就是大家不住在一块,还算过得去。
此时此刻,裴母崩溃了。
她儿子是gay!gay!gay!
天啊,多么震耳聩的词啊,怎么对得起裴家的列祖列宗?!
阮霜回家的一些微表情和小动作,此刻在裴母的脑子里不断回放,那种有苦难言,郁郁寡欢的模样……
再加上阮霜在节目上说的话……
“啊啊啊啊啊——”裴母抱住脑袋,有生以来第一次毫无形象地大声尖叫。
“老婆,老婆你还好吧?”刚进门的裴父被吓了一大跳。
裴母死死抓住裴父的手,泪声俱下:“我错了啊,我错了,除了霜霜,谁还能做宴礼的妻子,做我们家的媳妇啊……”
“啊?”沉迷象棋没管儿子儿媳那档节目的裴父一头雾水。
“霜霜,我要霜霜,”裴母翻身下床,手忙脚乱,“现在立刻马上给霜霜打电话,把我那几套珠宝还有房产都给她送过去!”
“你不是说要留着给小孩?”
“我要霜霜,我现在,只要霜霜!”
“……那我呢?”裴父有点受伤。
裴母恶狠狠回头:“你有病是不是?快让人给我定最快的航班,我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