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同光这几日实在郁闷。
原本他想在秋猎大展风采,在皇帝面前好好表现,可第一日就摔断了腿,他只能待在院子里静养。
太医让他至少在床上躺三个月,但谢同光躺得浑身难受,没几日便出来在院中四处溜达。
每次想到自己如今这样都是因为沈容卿,谢同光就恨得牙根直痒。
又想到她肚子里还怀着自己的孩子,谢同光更觉得恶心。
尤其是几个与他不对付的皇子在他面前阴阳怪气时,谢同光头都抬不起来。
他故意不去看沈容卿,也不想承认这个孩子。
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沈容卿怀了他的孩子,如果在此时退婚,那便是无情无义,必会被民间百姓们指着脊梁骨骂。
谢同光只能一忍再忍。
这日他在院子中溜达时,听见隔壁传来沈容卿的辱骂声。
隔着一道院墙,他并未听清沈容卿到底在骂什么,可光是听见沈容卿的嗓音,谢同光便觉得作呕。
同时心中又升起一股无名怒火。
这几日他一直有股邪气无处泄,这会儿沈容卿像是撞到他气头上,他想着过去教训教训。
毕竟沈容卿以后是他的王妃,动不动就破口大骂算什么样子?
他气冲冲走出院门,正要往隔壁去,迎面跑来一人直直撞进了他怀里。
谢同光只有一只脚能力,没站稳差点被撞到。
他正要火,却感觉怀中之人撞在自己身上的胸脯甚是柔软。
不像沈容卿那般干瘪的身材。
谢同光忍下怒气低头,见撞到他的是一直跟在沈容卿身边的那个小姑娘。
许是沈家旁系的小姐。
谢同光问:“怎么回事?”
沈莫芷抬起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见面前的人是昶王,赶紧往后倒退一步。
“王爷,我不是故意的……”
她右半边脸通红,眼眶也哭得通红,左手臂的袖子撩起来,露出一片通红皮肤,像是被热水烫了。
除了这些地方红,她的皮肤很白。
又清凌凌地透着淡淡的粉色,让谢同光微微眯起眼睛。
他以前不是没见过这人,却从未见过哭成这般模样的沈莫芷。
他觉得哭起来的沈莫芷与沈知煦有一点相像,竟比沈容卿那个亲妹妹还要像。
谢同光眼底渐渐暗,喉头不自觉轻轻一滚,再开口时已经带了沙哑:“被沈容卿打的?”
沈莫芷抖着手把袖子拉下来,摇了摇头:“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
沈莫芷这副模样简直我见犹怜。
谢同光已经完全没了要去教训沈容卿的心思,只觉浑身一股酸麻感从脚底直窜脑门。
他舔舔后槽牙:“你这伤得尽快涂药,去本王院中,本王那里有些好药。”
“怕是不妥吧?”
“有何不妥,本王让你去你就去!”
“是……”
沈莫芷跟着一瘸一拐的谢同光进了他的小院,这院子虽然与沈容卿的挨着,但里面却大得多,各处都比隔壁豪华。
沈莫芷战战兢兢坐在房中椅子上,等谢同光去拿药膏。
等她在手臂上抹好药,再抬眼,正对上谢同光一双幽深重欲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