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仿佛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甚至没有一个人看见刚才到底生了什么。
唯有跟在顾千兰身旁的瑞诗微微地张大嘴巴,眼睛里冒出无数颗小星星。
“哇塞!”
娘亲刚才那一脚真是帅呆了呀!
她是不清楚有没有其他人看见这一幕,反正走在娘亲身边的她,亲眼看到安东师父遇险的那一瞬间。
娘亲随意地抬脚踢中一粒小石子,正巧打在三舅舅的手腕上。
而她的三牛舅舅就像是个大傻蛋一样,眼下除了知道捂着手腕大叫,根本连是谁打了他都不知道。
定三牛痛苦的抱着手腕不住地大叫,要不是场合不太对,他甚至疼得想要就地打个滚,再到他老娘面前好好哭诉一番。
猜到可能是顾娘子赶了过来,安东的心狠狠地一松,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表情。
只是,他虽躲过了定三牛的致命一击,却忽略了身边其他对他跃跃欲试的存在。
两个村民趁着他松懈之际,快来到他的身后,举起随手捡来的棍子,都冲着他挥去。
“啊!师父小心呀!”
伴随着瑞诗的一声惊呼,就见两个村民配合默契地一个打上边,一个照准安东的腿挥过去。
顾千兰不由得眉头一紧,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她只来得及出手拦下那个准备敲晕安东的村民,至于另外一个,则因为对方恰好被安东的身体挡住,石子暗器不便于施展。
安东只觉得两腿一痛,脚下一软,便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
“打!给我把他往死里打!”
“敢哄着我们说自己是衙差,怎么不见他带着其他人一起过来啊!”
定三牛眼神闪亮地看着摔倒在地的安东,顿时来了精神,就连手腕上的疼也顾不得了。
听了定三牛的高呼,在场的乡亲们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一拥而上对着安东便是一阵拳打脚踢。
“让你冒充衙差!”
“我让你冒充衙差!”
“看我们不好好教训你一顿,明天再把你押送去衙属领赏!”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朝着倒在地上的安东恶狠狠地泄着心中压抑的不满。
更有那胆子大又混不吝的,朝着安东吐了几口唾沫。
“胆大包天、不知死活的玩意儿!让你尝尝咱们定水村的厉害。”
被唾了一身的安东,此刻恨不能想提起佩刀把这伙刁民乱砍一通。
让他们领教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厉害。
无奈他走得匆忙,又没有料到走这一趟,竟会遇上危险。
他的佩刀还好好的躺在曾经的徐府客房里,连同他的衙差制服一起在睡着大觉。
定修能目瞪口呆地看着越混乱的场面,张了张嘴,终究没能出一点声音。
刚才否认安东是衙差的人是他,眼下他再想说些什么辩解几句,只觉得太过苍白无力了些。
他看着躺在地上,身上狼狈不堪的安东,心头一阵忐忑。
他知道,打伤衙门的捕快,绝不是一件小事情。
好在大伙手里没有武器,全是就地取材,在唐氏家附近捡的粗木棍子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