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红妈妈刚一进来,还没哭诉几句呢,就被端坐高堂之上的知县呵止了。
“巧红,京墨携揽月阁众人状告你强闯民宅,入室行凶,你可有话说!”
没想到揽月阁那小贱蹄子真的会报官,巧红,也就是红妈妈,恨得后牙根痒痒的同时也有些心虚。
但她转念一想,自己是真金白银的与周雪做了交易,又觉得自己占理,说话间不自觉就提高了声音。
“民女冤枉啊大人!这个小贱人九月的时候找到我,说要将揽月阁卖给我,换三千两银子,都是街里街坊的,我看她可怜,当天就凑足了三千两,将银子给她了,她当时还把地契都给我了!”
“但这约定的时间到了,我去收房子,结果人家又不肯卖了那我肯定是不愿意啊!结果她们不仅把地契抢过去吃了,还把我打了一顿!”
“就是他们不过来,我都要过来报官呢!”
说着,红妈妈从袖口中拽出帕子,假模假样的开始抹眼泪,哭天抢地的诉苦。
“我一介女流,经营着那满春楼,我也不容易啊!一大家子要银子吃饭,我也是看周雪可怜,勒紧了裤腰带才咬牙决定要买了她那揽月阁,也算是帮帮她。”
“谁知道她能这样恩将仇报!不仅不还钱,还和那个,就那个说要告我的小贱人联合起来欺负我啊!”
“那贱人凶得很嘞,提着棍子差点给我开瓤,还把地契都吃了!”
“那可是三千两银子……她们要是赖账,这叫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活啊!呜呜呜……”
京墨深知当官的不喜欢泼妇,她努力回想从前见过的惹人怜爱的姑娘,学着她们的模样,跪着抬头看知县。
“大人,她说谎都不打草稿的,我一介弱女子,身上还带着伤,我能有多大力气……呜呜呜……”
“我这背上还都是伤,要不是看东家……快被你打死了,我哪敢冲出去……知县大人明鉴啊呜呜呜……”
京墨一张面皮白似雪,圆溜溜的猫眼此刻蒙上水雾,眼泪珠子噗出噗出往下掉,却又强忍着,活脱脱的坚韧不拔小白花。
她一脸信赖的看着知县,那模样,好似眼前的人是她唯一的指望。
被她看着的知县轻咳两声,心中油然升起一股责任感。
他惊堂木一拍,从签筒中抽出一根黑色竹签往下一扔。
“来人,掌嘴!”
红妈妈以为是要对胡说八道的京墨掌嘴,得意道:“就是,让你胡说!就该掌嘴!啊!”
类似鞋底的木块毫不留情的扇在红妈妈的脸上。
执行的衙役觉得红妈妈欺负小姑娘,毫不留手的左右开弓,啪啪三个来回。
红妈妈被打傻了。
知县沉声警告:“公堂之上不得污言秽语!更不得随意攀咬!”
红妈妈低着头连连称“是”,捂着脸不敢作声了。
警告完红妈妈,刚刚还疾言厉色的知县一转头就换了一副嘴脸。
“这位……”
京墨看出知县是忘记她的名字了,忙又自报了一遍家门。
“民女京墨。”
“京墨姑娘啊,你来说说,这红妈妈口中的买卖,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知县跟京墨说话的语气跟哄小孩似的,轻柔又和蔼,甚至还带上了语气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