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漾继续在纪沉暄耳边絮叨:“那有人喜欢过你吗?”
纪沉暄冷冷道:“不知道。”
那三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也僵硬。
祝漾嗔怪:“怎么能不知道呢?你这么迟钝吗,别人喜不喜欢你你都不知道?”
“真是个榆木脑袋!”
祝漾最近骂起纪沉暄来真是越来越娴熟了,最开始唯唯诺诺,现在屁股都能撅老高,嚣扬跋扈透了。
纪沉暄抿了抿唇,瞥过一眼祝漾,放下手中餐具后环臂,脊背也靠在了靠椅上。
如果祝漾没思考得那么深沉,而是去观察纪沉暄的神情变化,不难发现纪沉暄的欲言又止。
纪沉暄意味不明:“到底谁是榆木脑袋,这事还有待商榷。”
祝漾不懂高深,他只想扒纪沉暄的八卦。
“那你有喜欢过人吗?”
“我不喜欢人,我喜欢鬼吗?”
祝漾:“……”
怎么回答得这么莫名其妙,就不能好好说吗?
提起自己喜欢的人,怎么着都该是高兴的吧?
可纪沉暄一贯这么怪,祝漾也理解。
他来了精神深入了解:“那他是什么样的?好看吗?是不是聪明伶俐霸气侧漏?”
“不好看,丑,还笨。”
祝漾才勾起的嘴角又撇了下去。
他开始思考纪沉暄这明显歪曲事实的答案之后的原因。
纪沉暄明显在抹黑那个人。
“他是把你甩了吗?怎么感觉你对他有怨气?”
“还是他把你绿了?”
这次祝漾浑圆的眼珠盯紧了纪沉暄,所以捕捉到了纪沉暄眸底一晃而过的别扭。
“哈!你真的被他绿了!”幸灾乐祸。
吾辈楷模呀,居然敢那么对纪沉暄,也是不怕s——
不对!
骤然,祝漾眼底只剩下恸然。
“那你……把他怎么了?”
纪沉暄蓦地凑近,和祝漾过于澄澈水润的杏眼赤裸对视。
后颈被拿捏住,粗糙的指腹摩挲着细嫩娇贵的皮肉,剐蹭间,可见男人恶劣。
男人眉骨外凸,骨相美和皮囊美结合得薄凉且凶戾。
“宝宝觉得呢?”
“宝宝觉得这种背叛我的,我该怎么处置?”
纪沉暄每次喊宝宝,都裹挟着强烈暴虐,好比煞神。
祝漾的耳尖也被纪沉暄挑弄似的揉搓着,耳垂肉都给祝漾蹭红了。
阴鸷语气加重:“当然是先那个,再那个了。”
祝漾打了个抖,毛骨颤栗。
要不是头顶那价值不菲的水晶吊灯格外明亮,他都怀疑自己和纪沉暄在演惊悚片了。
祝漾咽了口津液,缓缓轻声:“哪个?”
“先我们刚才做的那个,再……”
泛着凉意的指腹不知道何时已经游离到了祝漾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