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如今站在他面前的,就是苻鹏赋了。
苻缭也不担心:“明日我便要上任了,他没起时我都到宫里了。”
他说罢,细眉拧了一下。
果真是让官家高兴了,要什么有什么。
他对北楚制度都知之甚少,这样匆忙上任,是极不负责的。
奚吝俭瞥了他一眼。
“校书郎就是个闲职。”他道,“北楚重新统一后,许多文书还没运回来,皇城内要整理的少之又少,若不当值,半日内都回得来。”
苻缭应了声。
见奚吝俭仍看着他,他试探道:“所以,无事时便可到璟王府里训练羽林军?”
虽然说了许久,但苻缭从没见到过北楚的军队。
而且羽林军大多是驻扎在皇城里的羽林苑,不过是由奚吝俭来控制罢了。
奚吝俭挑眉:“世子这可是替父赎罪。若是不愿,孤扒了苻鹏赋的皮也不是不行。”
苻缭忍不住笑了一下,复而想起苻鹏赋的古怪举动,不免疑惑。
他看向奚吝俭,后者也回应他的眼神。
不过话语让他略显失望:“孤对其中缘由不感兴趣。”
奚吝俭看起来万分厌恶苻鹏赋,眉头压低不少,陡生戾气。
“北楚如今的王侯大多是靠当年战功封的,你爹也是其中之一。他虽然出身草芥,但战功颇高,便封了侯。”
苻缭了然地点点头。
看明留侯府这气派的模样,苻鹏赋的军功定然是高出其他人许多,才叫他敢口出狂言,连奚吝俭都敢顶撞。
见苻缭若有所思,奚吝俭笑了一声。
“你觉得他那副模样,究竟能拿下多少敌人的头颅?”
苻缭一怔。
奚吝俭的身影已经消失得无声无息。
让苻缭想起他来时的动静。
大得似是故意要自己知道一般。
翌日,苻缭吩咐好之敞,趁着苻鹏赋未醒便离开府邸,去了皇城内。
他新上任,官家给他指了个小太监来引路。
苻缭认得这个小太监,他在早朝时就在阶下的柱子后候着。
小太监还打着瞌睡,苻缭脚步轻,走到他面前时,他还没醒过来,苻缭不得已将他叫醒。
“世子!”小太监一个激灵,连忙站直身子。
昨日师傅特地交代,一定得伺候好这位爷。若是没伺候好,他要状告到官家那边去,脑袋怎么掉的都不知道。
他咽了下口水。
他的大师傅就是这么没的。
“小心。”苻缭扶住身形有些歪斜的小太监,“昨夜没睡好?”
那不都是因为您嘛。小太监腹诽。
不过也不怪他,都怪师傅,他还以为这世子是什么妖魔鬼怪难伺候的,还当了值,就没怎么好好睡过。
“劳世子记挂。”他嘿嘿笑了声,“不慌,奴婢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