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念目送三皇子离开,回身朝四皇子作揖致谢。
李洵舟冷着脸递给她膏药,“顾大人别是后悔了吧,一个靠山不够,还要再拉拢一个?”
常念听他说话没头没脑,顿时寒了脸,“殿下这话什么意思,您若信不过微臣,大可直接到皇上跟前回禀,说清戎司办案不力,直接砍了臣的脑袋就是,不必这般费心劳力的折腾自己。”
说完任由他举着那盒膏药,转头就进了衙门。
谁知才走了两步,身后就传来济王“哎呦”一声。
她想装作没听见,谁知济王声音越来越大,连地牢门口守门的番役都不住往这边探头。
她没办法再装聋子,只能无奈地回头,现李洵舟正弯腰捂着肚子直哎呦。
她不情不愿地赶回去,“好好的,您这是怎么了?”
他头也没抬,“爷,那里疼!”
她蹲下身子凑近看他,见他果然面色涨红,知道肯定是之前伤到他命根子的缘故,登时吓得朝衙门里喊,“快叫……”
李洵舟一把捂住她的嘴,“别喊,爷还要脸!”
常念扒拉开他的手,一阵急,“殿下,都这会儿了您还要什么脸,等真不中用了就晚了,我马上让那个大夫过来看看!”
他勾着头,声音嗡嗡的,“没事,你把本王扶进去歇会儿就好了。你自己也有,难道不知道这东西受伤后不能生气,一生气就疼,等气消了自然就好了。”
常念装男人装了十几年,可到底不是真男人,再装也长不出来那东西。
不过他那会儿不是说不疼了吗?
她不知道这东西受了伤后竟然这么娇贵,还不能受气?
她含糊地点了点头,也顾不上问谁敢惹他生气,把他的一只胳膊架到脖子里,扶着他一瘸一拐地进了自己的值房。
常念把他架上床榻,替他褪了鞋,盖上衾被。
又乍着手把那处的铺盖往上揪了揪,拢起一个坟包似的凸起,唯恐压住了再雪上加霜。
济王有些难堪,却也不好说什么。
“殿下别嫌弃,值房里的铺盖段青才换过。”
她是个精细人,不像衙里那些糙汉邋里邋遢,榻上的铺盖虽比不上他府里,但胜在鲜焕整洁,连枕头都带着股不寻常的幽香。
她让他倚上引枕,自己下了脚踏,“殿下既然不让叫大夫,那您就先消消气,好好休息一会儿,微臣先下地牢看看去。”
他连声叫住她,“你先别忙,我问你,蕙贵妃为何要见你?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还有,三哥为什么要送你回来?”
头两个问题还是公事,最后一个就是私事了。
她简短截说,“慧贵妃要杀我,是为了刘德胜,她恨我把刘德胜折磨疯了,可惜我没死成,她气不过就叫臣过去,赏了臣一耳光。”
他脸上顿时有阴寒浮上来,“她一个后宫嫔妃,竟敢打朝廷命官耳光!这个女人,心思歹毒,早该杀了她!我现在就去御前!”
说着就要撩被。
常念平白受了一巴掌,心头虽恨出血,但已经和三皇子做了交易,不敢再节外生枝。
她急忙按住他,“殿下莫急,您为臣抱不平,臣感激不尽,您去了皇上那里怎么说呢?刘德胜教唆太子这事儿咱们到底空口无凭,至于他们苟且这事儿,刘德胜和蕙贵妃谁也不会承认,况且,早不说晚不说,这个时候您去揭贵妃,以皇上的性子,未免不会疑心您要借机拉纯王下马。”
说起纯王,想起两人的交易,她喃喃道:“况且,慧贵妃做的这些事儿,纯王可能真的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