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瞧见他身后之人时,大家都愣住了。
程子剑看向乔棣棠:“这位……”
顿了顿。
乔棣棠:“家父是泰平伯。”
程子剑笑着继续介绍:“这位泰平伯府的姑娘是来找我表哥的。”
众人看看顾闲庭又看看乔棣棠,脸上流露出来了然的神情。
众人又开始见礼,随后落座。
乔棣棠想,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已经来了,走不了,那不如坐在一个有利于自己的位置上。她选择坐在了靠窗的位置,这样还可以看看外面,说不定就能看到那一道熟悉的身影了。
众人原本在说说笑笑的,在顾闲庭进来后大家就开始变得拘束起来,都不怎么讲话了。
不过,众人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乔棣棠身上。
长久的沉默后,顾闲庭率先开口了。
“姑母说你最近不爱读书时常逃课。”
程子剑脸色顿时垮了下来,不悦道:“我说表哥今日怎么突然过来了,我还以为表哥今日是来和我一同欣赏歌舞的,原来是我母亲派来的说客。”
顾闲庭:“你如今年纪尚小,正是读书的时候,等明年寻个差事,做些正事,莫要整日在外面胡闹。”
乔棣棠的目光原本放在下面大堂中,听到顾闲庭的话转头看了他一眼。
原来沉默寡言如顾闲庭也有啰嗦的时候。
程子剑梗着脖子:“我就是不想读书!”
顾闲庭身上的威压十分重,其余三人已经被他看得抬不起头来。
程子剑却依旧不妥协。
顾闲庭又说了他几句。
旁人已经被他说得羞愧得抬不起头来,没说一会儿就纷纷告辞离去。
屋里就只剩下顾闲庭、乔棣棠和程子剑。
乔棣棠觉得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她不好多听,也准备起身离去。
“顾大人,您闲聊,时辰不早了,我就回去了。”
顾闲庭看也未看她,直直盯着坐在对面的程子剑。
“为何不想去读书?”
程子剑不说话。
见无人理会自己,乔棣棠无奈又坐下了。她瞥了一眼程子剑,瞧着他虎口的茧子,道了一句:“程公子可是想去上战场?”
程子剑眼前一亮,看向乔棣棠。
这位姑娘竟然懂他!
“是啊,上战场多有意思啊,可以杀敌卫国。好男儿就应该上阵杀敌!”
程子剑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上战场的好处。
这一次顾闲庭没说话,端起桌上的酒饮了一口。
乔棣棠有些奇怪顾闲庭为何是这样的态度。
今日的他和之前见到的格外不同。
平日里的他沉默寡言,身上散发着冷意,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今日的他依旧板着脸,眉眼间依稀有化不开的愁绪,可却让人觉得似乎没那么冷了。
程子剑:“表哥,你既然肯当我母亲的说客,为何不能当我的说客?你去跟母亲说一说,就让我跟大表哥去西北军营吧!”
顾闲庭沉默良久,又饮了一杯酒,道:“你知道的,姑母不会同意的。”
程子剑也沉默下来,片刻后,说道:“可我母亲相信你,他最听你的话,你就帮帮我吧。”
顾闲庭依旧沉默。
无论程子剑说什么,顾闲庭都没有承诺他。
乔棣棠不知其中内情,没有冒然开口。
顾闲庭饮完一杯酒,道:“钱我为你付了,时辰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
说着便起身了。
乔棣棠连忙也起身了。
程子剑看着顾闲庭的背影,大声道:“表哥,你也太不近人情了,我可是你的亲表弟,从小跟在你的屁股后面长大的。你只知体谅母亲,就不能也疼疼我吗?你喜欢查案子,那我也有自己的想做的事啊!”
顾闲庭脚步顿了顿,又继续往外面走去。
乔棣棠对着程子剑点了点头,跟上去了。
等到走出酒楼一段距离,顾闲庭这才转身对乔棣棠道:“乔姑娘无事莫要来孙记酒楼。”
乔棣棠不解,问:“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