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爽地把崭新崭新的杂志丢在沙发上,谭琛走进厨房打算先做点饭等泽滕回家,一开冰箱,他赫然看到一根冰棍。
谭琛:“……”
他将那根冰棍取出来,大惊失色地发现泽滕冻成了l型,冷冰冰硬邦邦,在墙上敲了两下,咚咚作响——老天爷,这都能直接当槌头使了大哥!
谭琛握着冰棍儿似的白痴蛇急得汗如雨下!再看手中的泽滕,仿若圆寂大师一般淡定,浑身裹着一层白花花的冰渣子,把个谭琛心疼得菊花一紧……
谭琛焦虑地满屋子乱走,最后视线定格在锅上!
对!烧锅温水把泽滕丢进去泡泡,很快就能解冻了!
说干就干,谭琛将冰棍儿夹在腋下,利索地在锅里倒满水打开电磁炉,估摸着温度差不多了,便将泽滕丢进去。
谭琛一边祈祷一边小心翼翼地控制水温,蛇身上那层冰渣子没多久就融化了,它僵直的身体也呈现出弧度,谭琛见状,轻柔地将它取出来塞进厚厚的鸭绒被里裹好,这才掏出手机给泽禹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谭琛抖着嗓子问:“你哥冻成冰棍了,会不会有事啊?”
“……它怎么会冻僵?”
“……昨天买了只烧鸡,冰箱门没关好,它钻进去了。”谭琛瞎扯一通,把责任全推到了泽滕身上,反正那家伙是畜生,智商低下是应该的……问题是它现在还像具尸体一样没有动静!
泽禹默了一阵,道:“琛哥,蛇是冷血动物,如果大哥没有法力护体,温度太低的话,是会冻出毛病,你等等,我马上过来。”
谭琛万念俱灰地挂掉电话。
盛鸣轩疑惑地看着刚把饭端上桌的泽禹挂了电话就开始急匆匆地穿衣服,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泽禹头也不回:“我大哥钻冰箱冻僵了,琛哥现在很着急,我得过去一趟。”
盛鸣轩愣了几秒,道:“泽禹,你大哥不是这么没脑子的人吧?再说,今天是愚人节啊。”
“愚人节?”
“就是专门跟别人开玩笑的日子,你想想,你大哥怎么会故意整自己,还不是想惹学弟心疼?他们两口子闹着玩,你就不要过去凑热闹了。”
泽禹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差一点就上当了,他们真是太狡猾了。来吧,咱们继续吃饭。”
这边厢可怜的蛇嫂谭琛魂不守舍地回到卧室,拥住那床鸭绒被。
怀里的白痴蛇依然没有任何动静,豆粒大的眼睛死气沉沉。
谭琛茫然地紧了紧怀抱,脑中走马灯似地闪过和泽滕一起生活的画面。
他每天早上对他乐呵呵地笑,耍赖打赌要钻进他的被窝一起睡,在他有难时义不容辞地挺胸而出,他赖着他撒娇,像小孩献宝一般捧上辛辛苦苦做好的食物端到他面前,希望他能尝一口……
明明昨天还活蹦乱跳的爱人,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真的束手无策了,这才发现自己在面对爱人时是那么无力。
谭琛嘴唇发干,在泽滕依旧没有丝毫起色后,终于近乎崩溃地说:“泽滕,快醒醒……”
怀里的被子突然微微一动。
谭琛仿佛过电般一抖,浑身僵住!
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往棉被中间看去,用浓重的鼻音小声唤道:“泽滕……?”
“……”
他急躁地叫着:“泽滕,你是不是醒了?泽滕?!”
谭琛激动地去摸它,结果摸了几下没反应,就在他绝望地以为刚刚那不过是幻觉的时候,怀里的白痴蛇突然一跃而起,在床上无比欢快地扭动起来!
“太感动了!你第一次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叫我!”
泽滕一边扭一边吐信子,这一下诈尸直把个谭琛惊得瞠目结舌!直到泽滕扭累了,他才如醍醐灌顶,一把抽过床边那本硬皮精装版《创意风暴》兜头朝泽滕砸了下去!
“杀人……不,杀蛇啦!小琛你别这么粗暴……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还难受着呢!”
谭琛一愣,忙将书丢了,“哪里难受?”
“身上,好冷,骨头都僵了……”泽滕一双豆眼儿可怜兮兮地看他,细长的信子耷拉着,像小尾巴似地动了动。
谭琛心疼地把它拽到面前,“对不起,我刚刚只是太……诶?”
泽滕见他神色一变,赶忙紧张地将信子收了回去,歪着脑袋努力卖萌。
谭琛居高临下地盯着它,脸色越来越黑,身后散发出一片沉沉的低压,额前青筋根根绷紧,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你、他、娘、的……敢吓唬老子……嗯?”
泽滕菊花一紧,当谭琛说话尾音翘起时,就表示他出离愤怒了。
怒气值突破ax的谭琛一把抓住泽滕的尾巴将白痴蛇拎在半空,来了几个三百六十度飞天大转轮!喝呀呀呀!!
“真够胆啊你!活的好好的居然敢吓唬老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泽滕身上本来就滑溜溜地,被谭琛这么一甩便如一条鼻涕般飞了出去,泽滕在空中进行抛物线运动的时候满脑子都晕晕乎乎地想:太幸福了太幸福了太幸福了!小琛居然这么紧张我,愚人节真是好日子……
一切归于平静后,泽滕变回人形把谭琛扳进自己怀里,一下一下地亲他的脸,亲到最后连啃带咬,仿佛要把谭琛吞下肚去。
“够了,”谭琛抹一把脸上的口水,“饿了就去吃饭,别来啃我。”
泽滕可怜巴巴地问:“你还生我的气呢?”
谭琛白他一眼:“你太高看你自己了!你怎么没在冰箱里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