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沈炳泽顿了顿,目光闪躲了起来:“我跟清歌的事情,的确对不住你。”
“可事情的原委,当初里面的曲折,我都跟你说了,你也应该能理解我的。”
“我……”王氏气的火冒三丈。
还要说什么,沈修益按住她的肩膀:“母亲,这些年您为家里的操持,我们都看在眼里。”
“父亲不是是非不分的人,您宽容大度,允许外室进门,外边的人都会赞叹您贤良宽厚,不会再看临安侯府的笑话。”
说着,他看向沈炳泽:“父亲又是通情达理的人,必然感念您的付出。”
“而且,我相信父亲心里有数,外头那位进门,是绝对不会出现宠妾灭妻的恶心事,对吗父亲?”
沈炳泽一顿,赶紧顺势道:“的确如此,清歌那出身,不能成为侯夫人。”
“再说她懂事,绝对不可能觊觎不属于她的东西,如此你还不肯吗?”
王氏哼了哼:“我只是为儿子委屈!”
“儿子我也不会亏待他的!”沈炳泽脱口而出:“我已经老了,身边就他一个可心的子嗣。”
“将来这位置肯定是他的,放心,等清歌母子进门,流言蜚语散一段时间,我必然上报官府,把这位置人选定下来。”
王氏蹙着眉,显然不相信:“侯爷这话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沈炳泽蹙着眉:“再说了,清歌和我的儿子才十岁而已。”
“便是我有别的心思,那么大点孩子,能坐得稳这位置吗?”
王氏着急:“侯爷既然有意让修益成为小侯,为何不现在就上报?”
“唉,到底是外室的事情闹得太大,这件事若是现在提上日程,只怕会引起更多的猜疑。”沈炳泽很是无奈,按着眉心道。
“反正事情已经确定了,时间早晚的问题。”
王氏恐怕生什么变故,嘶了一声。
沈修益却是恭敬道:“多谢父亲垂怜,儿子从未觊觎那层身份。”
“但父亲如此信赖我,我肯定会好好经营的,绝对不让侯府蒙羞!”
“嗯。”沈炳泽嗯了一声。
他来找王氏,主要还是为清歌的事。
事情已经说到这份上,不如直接说出来,省的以后又因为这件事掰扯。
而且舆论刚起,不趁热打铁,他担心此时会搁置,对清歌不利!
“修益啊。”沈炳泽准备着措辞,小声道:“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你母亲现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很多事可能不理智,我还是跟你商量为好。”
“你弟弟妹妹年岁见长,总要认祖归宗,或早或晚,现在就把他们接进府里,免得夜长梦多……”
“我知道。”沈修益了然道:“父亲相信我,这件事可以交给我去办。”
“我保证今日内,把弟弟妹妹乃至姨娘安顿好!”
“你?”沈炳泽想了想,现在表现出兄友弟恭,保不齐还能让舆论小一些。
大不了就说,王氏母子一直知道外室的存在,有心接他们进府,只是差一个时机。
眼下正好。
沈炳泽眼珠子一转,应道:“也好,那就交给你了。”
他还要去安抚清歌,简单了跟沈修益交代几句后,匆匆离开。
从头到尾,一整桌菜,他一筷子都没碰!
王氏在他离开后,直接砸了整张桌子。
“修益,你疯了吗,他如此将我的脸面按在地上踩,你还要替他善后?”
“母亲,我也不想跟妓子的孩子称兄道弟。”沈修益面带厌恶,哼道:“可木已成舟。”
“从早晨开始,先是流言传遍大街小巷,紧跟着便是父亲回来,这闹了大半日,摆明父亲没打算退让。”
“就按照我说的,人在眼皮子底下,多得是功夫对付,您何必争这一时之气呢?”
“可我……”王氏想了想,催道:“罢了,这窝囊气,我吃定了,多说无益。”
“总之你处理好,别放在我跟前晃,我记得荷风榭旁边有个清净的院子……”
沈修益会意:“我知道了。”
不得不说,他办事的效率的确很高。
短短一个时辰不到,不仅把清歌母子几人寻到了,还直接安顿在了府上一块大而清净的地方。
甚至为了示好,连那院子的名字,都叫清歌自己取了。
清歌也没推辞,命名闲云阁,寓意不争不抢,只愿当个闲人。
沈藏之几人回府,事情已经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