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和谋杀在赔偿里面是有区别的,自杀也就意味着保险公司一分钱都不会赔,这家伙果然是老奸巨猾,差点就被他绕进去了。
“真是谢谢你的好意啊,不过尸体不是我验的,叶晨……”张梦把视线移向了我,同时对我挤了一下眼睛。
我镇定自若地说道:“是的,死者是自杀的。”
吴某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想我还是得先拿到死亡证明才行。”
我盯着吴某的眼睛说道:“你先告诉我们投保人和受益人是谁?”
“警察同志,能别为难我吗?你放心,我拿到死亡证明之后一定告诉你们。”吴某苦笑道。
我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不,你得先告诉我们,你可以放心,警察是不会撒谎的。”
听我这么说,吴某挑了挑眉头,似乎是在权衡利弊,沉默了一阵子之后才说道:“行吧,不过我只能先说一个,你想听哪一个呢?”
我沉默了下来,其实我已经猜到了,受益人可能就是杨卉,所以她昨天和今天才会有这种反常的举动,于是说道:“投保人!”
吴某打开了公文包,从里面抽出了身份证复印件给我们看,但他只给我们看了一眼,怕我们记下身份证号码。
但我的眼睛看东西有残像,只撇了一眼,立马闭上了眼睛,把了一串身份证号码全都背了下来。
“这个人就买了这一份保险吗?”我问道。
“不啊……”吴某突然警惕了起来,原本和蔼的表情,突然带上了一层虚伪的面具,他笑道:“我现在已经告诉你们答案了,可以给我开死亡证明了吗?警察同志,我在这里已经呆得太久了,需要回去了。”
反正都已经利用完了,放他回去也行,我说道:“好的,请稍等一下。”
出去之后,我迅速把刚刚背下来的身份证号码写进了短信里面,发给了袁警官,让他去调查一下。
之后我们来到了法医实验室,死亡证明自然是由郑月清执笔写下,她不解的问我:“难不成真要写自杀了吗?”
我说道:“怎么可能真写?你看到的是怎么样的就怎么写,实事求是。”
原本还疑惑的郑月清顿时恍然大悟:“原来你是骗那个家伙的!”
“那当然了,他都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我反将一军怎么了?”我挑了挑眉。
一旁的张梦哈哈大笑了起来:“这叫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配合警方调查本来就是公民应尽的义务,这家伙居然敢拿着情报和我们讨价还价,我们能这么对付他,已经算看得起他了,叶晨,越来越有我的风范了呀!”
郑月清也笑了起来:“啧啧啧,叶晨哥哥你学坏了哟,连你都学坏了,这世界上还有好人吗?”
说完之后,她快速的写下了一整夜的死亡证明,详细交代了死因和死者信息以及签名,张梦拿去盖了一份公章。
这个谎是我撒的,所以就得由我来背锅。
我把死亡证明拿给吴某,他接过的时候还满面笑容,当看到上面的字的时候,神情顿时僵硬了,眯着眼睛看着我道:“警察同志,你是不是写错了?”
我直接亮出了顾问证件:“实在不好意思啊,忘了告诉你了,我只是一名顾问,不是警察。”
“你,你不可理喻!”
吴某气的脸色铁青,愤怒的摔门而去了。
购买保险的人名叫关田,通过身份证号码一查,才知道这家伙不仅来头不小,还有案底在身。
曾经他因为诈保被拘留和罚款,另外他的档案显示他在各大保险公司待过十年,显示的是三年前离职的,然后就一直没有找工作。
看到这份资料的时候,张梦分析道:“这家伙应该是一个诈骗惯犯。”
“难道自杀变谋杀全都是他一手策划的?目的就是为了拿到那笔高额赔偿金?”郑月清问道。
从这层含义上说,凶手的动机一下从高尚变得龌龊起来,盯着电脑上关田的长相,确实,在某些方面长得和凶手有些像,只不过这家伙有点老,凶手应该是一个年轻人才是。
张梦疑惑道:“有个问题我一直不理解,他要怎么拿到这笔赔偿金呢?我记得保险受益人一般是直系家属或者配偶,外人是拿不到的。”
我解释道:“他有可能是个中介人,从收益人那里抽取份额,所以杨卉才会选择躲起来。”
郑月清被震惊到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这些少年的父母为了拿到这份高额的保险金,雇用了杀手来杀死自己的儿子,这也太可怕了吧。”
经历过种种案件的我,早就领教到人性的丑陋,我并不否认郑月清所说的这番话,但目前要掌握充分的证据才能下结论。
关田的信息并不能将人找到,张梦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杨渊去办,然后又上袁警官派人去找其他死者的直系亲属了解情况,我们则继续盯着杨卉。
从户籍数据库上找到的资料显示,杨卉的确是蔡志豪的母亲,但是蔡志豪却很少和她来往,姓名也是改过的,关系似乎不太好。
难道说杨卉通过自杀干预小组的系统,发现自己的儿子和另外几个人要集体自杀,于是就联系到了关田,把他们的自杀变得更有价值,于是就买通关田给他们买了巨额保险,救下了自杀的他们,然后又依次谋杀他们?
为了证实这个想法,我们又跑了一趟杨卉的家,如今她已经有重大的嫌疑了,如果她还不在家的话,我们就只能直接进屋搜查了。
没想到这一次很幸运,当我们走进小区的时候,迎面就撞上了一个戴着鸭舌帽,脸部被遮的严严实实的女人。
虽然她打扮的很奇特,也看不见正脸,但从她走路的姿势和体态就认出了正是杨卉。
“杨女士,你要去哪呀?”我叫住了她。
“你认错人了吧?我不是!”她动作停顿了一下,拔腿就要跑,张梦手疾眼快挡住了她的去路。
“杨女士谈谈吧。”张梦冷笑道。
杨卉好像认识了一般低下了头,将脸上的围巾扯了下来。
她带着我们去了她家,和外面的装饰一样,屋子里面特别的简陋,就像根本没有人居住似的,杨卉刚坐下来就哭了起来:“警察同志,我有罪!”
我和张梦错愕的交换了一下视线,静静的等着她诉说。
她开始诉说当年之事,之前她老公自杀确实是真的,不过还有一大笔债没有还清,债主三天两头就跑到家里面来堵人,有一次甚至要强行把她介绍到夜总会里工作,还好她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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