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瓷笑面如花。
两人互相对望着,视线都快拉出丝来了。
良久,顾瓷才道:“其实听你诉说的事,我能感觉到你爷爷其实喜欢的一直是你奶奶,并不是吴池,但是他对你奶奶的喜欢,不值得他放弃为部队贡献自己的理念。
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和你奶奶如果一直在一起的话,将来他不但可能升迁无望,甚至可能被逼着离开部队。
所以,在两者之间,他放弃了你奶奶。
可是说他是为了他的理想而放弃了自己的爱情。”
周时宴愣了一会,才艰难道:“可是我奶奶虽然是资本家的小姐,但当初家族捐了大量的钱财支持革命,所以有大领导的证书,到现在证书还有我奶奶手里呢。根本不会影响到我爷爷。”
顾瓷摇了摇头:“你说这话时,你自己相信么?”
顾瓷虽然不是这个年代的人,但她是精英教育培养长大的,而且她接触的都是上层人物,自然最能站在高处去思考任何问题。
周时宴很聪明,只被顾瓷这么一点,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他抿了抿唇:“所以,自从他娶了吴池,他在军队里如鱼得水,每次打仗他都不要命的冲锋陷阵,次次他都能立下大功,也就这么一步一步的升到了军长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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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所以这么拼命,就是想证明他的选择没有错。他的内心其实是痛苦的。”
顾瓷拍了拍周时宴的手,安慰:“作为老百姓,我是敬佩你爷爷的。”
周时宴握住了顾瓷的手,仿佛立誓一样:“小瓷,我爱部队,我也爱你,我绝不会放弃你的。我周时宴要拥有,那一定要都拥有。”
顾瓷笑着点头:“我相信你。”
周时宴抱住了顾瓷,搂住了她小小的身体,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火车很快就来了,周时宴买的是软卧,软卧都是优先上车的。
顾瓷倒并没有跟那些挤车的大军一起承受挤火车的痛苦。
到了软卧车厢,周时宴帮着把行李放好,并且拿出了一块干净的床单,帮着铺在了顾瓷的床上。
他知道顾瓷爱干净,不喜欢睡别人睡过的床单。
这是陈盼弟告诉他的。
软卧车厢是四人,顾瓷和周时宴两人都是下铺,顾瓷的上铺上有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而周时宴的上铺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
女人看到周时宴时,眼睛一亮,就一直跃跃欲试,想来搭讪。
等看到周时宴忙前忙后伺候着顾瓷时,更是对顾瓷露出了嫉妒之色。
周时宴感受到了那女人不善的眼神,铺床的动作微顿了顿。
他对顾瓷道:“你就在这床单上好好躺着,别弄脏了公家的床单。”
顾瓷微眨了眨眼,乖巧的应了。
她上铺戴眼镜的男人听了大声赞道:“这位军人同志真是想得太周到了,咱们国家就该多些你这样爱护公物的好同志。”
顾瓷低着头闷笑。
周时宴扯了扯唇,一本正经道:“应该的。”
那女人遗憾的躺在了床上。
之前看到周时宴帮着铺床,她还以为顾瓷是资本家小姐作风呢,还想着去举报,没想到却是爱护公物。
真是气死她了,又浪费了一个立功的好机会。
周时宴又拿出了苹果,给顾瓷削着苹果,顾瓷跟周时宴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
她还从来没坐过这个年代的列车,她想去看看列车是怎么样的。
软卧就两节,她是第二节。
她才走了几步,就到了硬卧车厢。
硬卧车厢人很多,许多的人刚上车,正在往行李架上放行李。
顾瓷抬头看了看行李架,还好,没有年代文里所说的鸡鸭鹅什么的放在行李架上。
看了一会,她觉得没什么好看的,正准备回去,就听到硬卧传来一阵的吵架声。
“你这个流氓!你明明摸我了,你还不承认!列车员,列车员,这里有流氓!”
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从一个硬卧车厢里探出一个脑袋,对着外面大声叫。
与此同时,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从车厢里冲了出来。
“谁耍流氓了,就你这样丑的女人,脱光了追我三条街,我都不会回头看一眼。我怎么可能对你耍流氓!明明是不小心碰到你的!”
“你……”
时髦女人气得快哭出来了。
旁边的乘客看不过眼了:“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的?人家是女同志!”
“女同志怎么了?女同志就能冤枉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