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薛绥不是薛绥,那原本与此事无关的李桓,也将牵扯不清。
而这本就是薛绥执意去端王府的原因之一。
李桓不想把局势推向更糟糕的境地。
平乐却气恨上头,只顾泄心中的怨气……
“皇兄,你怎如此糊涂,轻易为美色所惑,不辨是非了吗?”
李肇瞥见李桓铁青如霜的脸色,不由轻谩一笑。
“父皇,皇姐失心疯了,神志不甚清明,再多生事端,只怕对皇姐的病,百害而无一利。”
李桓也上前一步,拱手进言。
“父皇,平乐向来率性而为,言行欠缺思量,万万不可让她继续在此胡言乱语,扰乱朝堂秩序。”
“皇兄!”平乐不可思议地看着李桓,“你为何帮着外人说话?你糊涂昏庸,为私情蒙蔽双眼,你会后悔的!”
外人,李肇如何是外人?
李桓摆手示意侍卫:“公主病了,拉下去!”
“父皇——”平乐气得脸颊通红,声音尖锐刺耳。
崇昭帝看她一眼,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平乐挣扎着,“父皇,儿臣没病,儿臣也没有说谎,儿臣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大梁江山……”
满朝哗然中,只见平乐突然眼神空洞,不顾一切地冲向那蟠龙大柱。
砰!鲜血溅在蟠龙柱上。
崇昭帝神色一凛,猛地起身。
“平乐——”
一声低呼后,他看着平乐软软倒地,睁着眼睛看着自己,眼中满是疯狂与不甘,突然一叹,坐了回去,“传太医!”
“传太医——”王承喜的尖嗓,划破死寂。
然未等宫人上前抬人,殿外再起骚动。
“禀陛下,大长公主抬棺至太极门外,哭求觐见!”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崇昭帝深吸一口气,看着神色各异的臣工。
“宣!”
半晌儿,满头珠翠的大长公主拄着凤头拐杖,在两个侍女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进来。
在她身后,押着五花大绑的萧正源。
大长公主今年七十有八,是萧嵩的亲娘,萧贵妃的祖母,更是大梁皇室辈分最高的长辈——先帝在世,都要敬她三分,唤一声姑母。
大梁朝所有的贵妇,都得以她为尊。
大长公主将拐杖重重杵地,出沉闷声响。
“老身教导子孙无方,今日抬棺领罪,只求一死!”
说罢,只见她重重欠身,就要颤巍巍地下跪。
“外曾祖母!”李桓低呼,连忙上前搀扶。
皇帝也从龙椅上起身,免了她的礼数,又让人赐座。
大长公主却不坐,浑浊的眼底,涕泪横流。
“陛下!萧家世代忠良,却出了如此忤逆的子孙!老身今日来代萧氏领罪,以正法典……”
宣政殿上众人皆惊。
李肇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
这出戏并不新鲜,但也足够精彩——大长公主以命相挟,崇昭帝定会从轻落。
“大长公主此举,实乃大义。可是,萧家是萧家,大长公主是大长公主,萧家犯下如此滔天罪孽,岂能用这种手段脱罪?”
没有人敢说的话,李肇这个不肖太子,说出了口。
大长公主老脸一沉,怒目睨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