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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盼春去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才回来，见她满身风雪，纪芸白心一紧，以为她没见到四公主，不禁生出些绝望。

自己才刚从浣衣局熬出头，难道又要回去？

见纪芸白露出不安的神色，盼春知道她误会了，赶紧道，“小姐，奴婢已经按您说的禀报给了四公主，四公主说她已经知晓了。”

仅此而已？纪芸白猜不透四公主在想什么，又追问，“你回来时可被人看见了？”

“除了寺里的小沙弥，并没有人见过奴婢，小姐放心。”盼春搓了搓手，外面很冷，她还摔了一跤，这会儿鞋袜都是湿着的。

见她冻得鼻尖通红，纪芸白压下心底的担忧，自己已经尽人事，剩下的事就听天由命。她握住盼春的指尖，入手一片冰凉，忙催促盼春道，“快去更衣，别染了风寒。”

盼春换好衣服进来，便见纪芸白蹙眉看着窗外。

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乌云密布的天气，月光变得微弱，让这个夜晚看起来更加压抑。

她想到从东院出来前，四公主说的那句话，纠结一瞬后，对纪芸白道，“小姐，四公主还让奴婢告诉您一句话。”

纪芸白回头看她，“什么话？”

“四公主说，待会儿让您配合她演一出好戏。”盼春并不确定四公主这话是好意还是其他。

纪芸白听闻却眉目舒展，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点头笑道，“我知道了。”

待到晚膳时，外面雪已经下大了。听着外面闹哄哄的，纪芸白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知晓这出戏终于开场了。

想到四公主那句话，纪芸白心里有数，只是不知道需要自己做什么，便对盼春道，“你去看看外面何事。”

盼春应了一声，小跑着出了门，却许久都没有回来。纪芸白蹙眉，心头涌上几分不安，急忙提着裙摆出门，便见她跪在不远处的庭院中，旁边站着纪芳菲和耀武扬威的翠环。

而盼春的另一侧，赫然站着两名宫娥。

看来方才的吵闹声，就是这两个宫娥在找寻先前见过的那支金步摇。

翠环一巴掌下去，扇在盼春脸上格外脆响，喝道，“狗奴才，怎么跟二小姐说话呢？！”

盼春气得眼眶通红，抬头倔强的看着纪芳菲，声音极坚定，“大小姐未曾偷盗过任何人的东西！二小姐何故冤枉！”

“你倒是忠心！只不过这次姐姐犯了大错，就算是我，也没办法包庇她了！”纪芳菲冷笑一声，给翠环使了个眼色。

翠环立刻又准备抬手扇过去，只不过巴掌还没落到盼春脸上，就被纪芸白从背后给喝止。

“住手！”纪芸白疾步走来，走得太急忍不住掩唇咳了咳，她心疼的伸手将盼春从地上扶起。

翠环的手就悬在半空中，与纪芸白对视时格外尴尬。

“怎么，二小姐就是这般管教下人？见到主子连行礼都不会？”纪芸白少有地拿出气势来堵纪芳菲的嘴。

纪芳菲像是第一次认识纪芸白，眼神越发玩味，“哟，姐姐这是学会了仗势欺人？”

“主子训斥下人天经地义，何来仗势欺人一说？难道是方才二小姐打骂盼春，也是仗势欺人？”纪芸白盯着纪芳菲的眼睛，没有丝毫退让之色。

盼春不仅是她的侍女，更是她的家人，为了自己受无妄之灾，她又怎能忍气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