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木走了之后,徐哲远的情绪一直不太好。
他把宣纸摊开,在上面写下了封信。
“吾妻兰心,我希望这辈子你都没有机会看到这封信。”
“五年亏欠,我曾想过尽余生之力去弥补。”
“然而今天,易门国来犯我国土,我受朝廷俸禄多年,不能坐视不管。”
“我一心报国,哪怕无力归天,也要奋此一战。”
“此次征程凶险,若能安然回来,余生我定与你生死相随。”
“若无缘再见,我便祝你余生安康喜乐,我的俸禄,我的府邸全都留给你。”
他将写好的信折起,放在了书架的实木空盒里。
接着,他换上锦袍,披上斗篷,拿起佩剑便出了门。
他要去见许有道,自请去战场杀敌。
等沈兰心现的时候,那男人已经不在房里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里空空的,仿佛好像要失去什么一般。
“娘,你怎么了?”
丫蛋从房外走了进来,看见娘亲红了眼眶很是担心。
“啊,娘没事儿,沙子进了眼睛。”她不想让女儿担忧。
便随便说了一句,但是,她现在也要去许府。
虽然,作为将军夫人她不该影响男人的决定,可是,她真的太担心了。
如果不去看看,她真的不放心。
抱起丫蛋,给孩子洗了澡,哄着她睡下,接着,沈兰心便披上斗笠走了出去。
她一个人驾着马车,深暗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
刚到许府门口,便看见徐哲远走了出来。
许有道亲自送他出府,站在门口还不忘嘱咐:
“阿远呀,你慢点走,伤还没好呢,这事儿不急,反正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呢。”
徐哲远点了点头:“将军,让您费心了。”
告别许有道,他步行回家,结果一转身便看见了沈兰心。
“你怎么来了?”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一声不响就出来,你伤还没好呢。”
看沈兰心关心自己,男人心里倒是有些憋闷。
“兰心,你真的很了不起,有时我都在想,我怎么这么走运呀。”
沈兰心:“”
这男人今天是怎么了,为何如此伤感,他这副表情,反而让人有些不安。
“徐哲远,你这是怎么了,什么事儿让你觉得走运呀。”
“因为你,有你是我这辈子的幸运。”
沈兰心愣了,这人是在向我表白吗,我是他的幸运?
“徐哲远,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走吧,回去吧,太晚了。”
说完,他毫不犹豫的抬脚上了马车,然后坐正:
“你愣着做什么,去前边赶车呀。”
“狗男人,你是真不会怜香惜玉呀。”
沈兰心心里想着,不情不愿的坐上马车前座赶车。
大清早,许府便派了小厮送来请帖。
“徐将军,今晚二公主设宴,宴请骁勇队所有将军及家眷。”
二公主?看来,这人已经开始不安于室了。
这阵子她倒很是平静,可突然间又要摆设宴席,也不知道是什么居心。
“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们会准备好,晚上赴宴。”
说完,沈兰心拿了一两银子递给传信的小厮。
朝中这些传信的小厮都愿意来徐府报信,因为沈兰心从来不会让他们空手而归。
傍晚时分,徐哲远已经换好了衣服,等在马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