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知道自己的父亲还在寻自己?”
苏晚瑾忍不住问道。
蒋华听到她问话又坐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答道:“我一穷二白如何去见得了她,所以老夫一直逗留在伍余城就是为了赚到能赎我家小女的银两。”
看他如此,那背影都寥落不已,苏晚瑾陷入了沉寂起来,心里明白自己若是想让这父女两见面的话,千面狐自然会出手帮忙的,可是千面狐本就不必为自己去做这些,o岁与自己的父亲走丢至现在既然还尚在,恐怕心里也在期盼等着父亲来寻自己吧?种种利弊下她的心里不禁有一些纠结起来。
怀着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心理,突然也想起来洛亦水这家伙似乎还欠自己一个人情。
到时候到了四方城让洛亦水给钱,自己在把这笔费用给千面狐不就好了吗?就当是借用的。
想到这里苏晚瑾欲想与千面狐一番商量之际,干面狐却先一步幽幽的开口起来又盯着蒋华道。
“说来说去我们还是未见到这名叫白琼的姑娘当面对峙不是吗?”
“在未见到白琼姑娘亲口对峙之前我们可没有那么好糊弄的。”
“先跟我们回钟府,我会让人好好盯着你,晚上到明霜湖好好对峙一番便知晓了。”
没想到他却先一步开口起来,虽然说话显得很没有人情味,似乎自己内心的想法他都会先一步知道从而给自己一个台阶一般,虽然说话很没有人情味,但对于苏晚瑾来说心里却莫名还是充满了喜悦还有一丝丝不太一样的情感?
她赶忙着将这种莫名的情感丢出去,回想起洛亦水的问话,心里面却完全不敢去细想同时去过问。
将蒋华带回了钟府后,却也未多盯着他几分反而是当做贵客一般来看待,单单一天下来便总有人询问他是否有什么需求。
看着蒋华得知晚上终于可以见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那欣喜的模样,苏晚瑾心里也自然是高兴同而便又想到了自己爹。
脑子里不知怎么的便突然出现了一句疑问:“若是未得到你们相助,恐怕我也会经历与那巧儿姑娘一样的下场吧?”
“只是不同的是我没有那为了找到我蹉山涉水,为了赎回我拼劲一把老骨头的爹。”
“一生都将在青楼或者船只上渡过?”
听到苏晚瑾莫名这两三句惆怅的猜疑,刚安排好事务而在她旁边坐下来的千面狐脸上顿时显出一丝内疚很快便又神色坚定道:“只要我还活着,无论你在何处我都会寻你,带你回来,赎你出来,不管在那之前你经历了什么。”
“我始终不渝对你。”
听到他那认真的话,苏晚瑾这才将视线转移到了千面狐的身上,此刻他的表情很认真,认真到眼里没有一丝一缕最开始的轻佻与轻浮,同时又撑着脸侧脸看向她,又像是带着安抚性一般抬手理了理苏晚瑾身前凌乱的乌。
“是吗?那你最好不要半句有假,若是我信了,你敢骗我。”
“我会恨你一辈子的,死生不复相见的那种。”
听到他的话与那认真的神色,苏晚瑾又怎么会忍不住不动心呢,更何况还是顶着如此好看的脸蛋。
她这一刻觉得鼻子莫名的酸赶紧别过了脸,生怕千面狐知道自己居然会因为这种话而感到要掉眼泪的样子。
这一刻千面狐没有回话,渐渐的他已经不明白了到底要不要将真相吐露出来了,可是苏轼璃又托自己与李思辰不要将实情说出来了,但是一辈子让苏晚瑾蒙在鼓里对于她又何尝不是一件残忍的事情。
他也第一次意识到了朝臣之间的权谋并不是如此的简单,反而水深到他自己也无法把控。
“苏晚瑾,你知道吗?”
“这天下本就没有真正的逆贼与叛党,只不过是看天下掌握在何人的手上罢了。”
“而那些站队的人便就如同赌场下注一般,赢了便是人们眼中的君王与忠臣,而赌输了使要背负世间骂名与污浊,从而被世人唾弃逆贼与叛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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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做官的人,他最在乎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听着千面狐突然侃侃而谈这些高深莫测的话语,苏晚瑾心里第一直觉便是千面狐心情不好?
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千面狐他说的本就有理,权势之间的争夺出的结果本就是如此,但还是摇了摇头又继续道:“我不确定所有做官的人是不是都如此。”
“我只知道我爹在我的心目中永远想做一个好父亲与严父。”
“无论外人如何评判他,他并不在乎这些,他在乎的是他在我心里的形象是如何的。”
“既如此,如果你爹不想让你知道一件事,你还会义无反顾的去探究到底吗?即便知道真相后会感到痛苦不已。”
“你还会去探究吗?”
千面狐再一次开口问道,语气里面夹杂着暗暗的试探,心里早已经乱成一团说还是不说,这是他从与苏晚瑾出京城一直到现在都在纠结的问题。
本以为自己走的这一段时间,会有人来当这个点破局面的人让苏晚瑾知道真相,但是他想多了,这些人似乎都莫名的约定好了一番对此事闭口不谈。
苏晚瑾微微愣住,看着他为难的样子忍不住质问起来:“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
话语刚落,千面狐心里紧绷的弦在这一刻如同被刀割破了一般,猛烈的跳动起来,若是在这里说了,苏晚瑾承受不住再一次气急攻心起来该怎么办?
毕竟许京墨临走之前便对自己万番叮嘱,不可以说一些刺激苏晚瑾的话,否则体内毒会随着扩散的更深,尸蛊本就已经够严重了,更何况还中了莫名其妙的毒。
这毒就连许京墨自己都叫不出名来,这种奇门邪毒民间自然是传闻过,但是却也不一定是否属实,毕竟只是传闻。
很快他便感到庆幸的是蒋华在这一刻插话进来同时又意味深长的笑道:“做官难,做一位好父亲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