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如此,春萍眼中带着些许焦急的神色紧忙着回道:“苏姑娘,我们如今只能托付与您了,还请您就当是最后还了春萍最后一个心愿。”
她说着便要跪下,春萍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时间在这里耗了,为了将这个情报探查出来,卫太傅已经抓了散布在伍余城的寒鸦阁密探,严刑拷打逼问其余人的下落。
总会有人遭受不住如此折磨而吐露出来的,更何况是拿他们的至亲来威胁。
而春萍也是因为卫太傅近日连忙着拷打同伙逼问,对府中的一切松懈了一些,才趁机偷跑了出来,哪怕此趟出来会给她带来生命危险,她也不后悔,她从始至终知道自己家少主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那就是给这个猜测一个证实,散布在伍余城还有扬州的密探便是为了证实这个猜测而存在的哪怕是赴汤蹈火,只要能证实到这件事是真的那他们的存在倒也算是值得了。
“我知道了,你们接下来该去何处!?”
苏晚瑾见她真切马上要下跪的样子连忙一把扶住了她,心里只觉得拔凉拔凉的,不知道为何这一面就如同最后一面一般。
“我们会接着按照少主原计划处理,苏姑娘请务必帮我们照顾好少主,就当是我们这些做属下欠您一个恩情,若是有缘相见绝对誓死相报。”
她丢下这一连串的话便脸色沉重的快步离开,看着春萍的背影,苏晚瑾再次忍不住眉头紧皱起来,连带着心情都压抑不已,又极其的痛苦不堪,无能为力的颓废感再一次袭击而来。
拳头不自觉的紧握着,因为过于用力指甲深深的陷进了肉里,钻心的疼痛感不断的提醒着她镇定冷静下来。
这封信或许就是泷鸦这些年一直在追寻的真相,同时也是他父母死因的真相,春萍那副神色定然是带着赴死的心而去,自己却对泷鸦的事情一无所知,只是不断的感受着泷鸦对自己的好。
就连这次即便是受了如此重伤,泷鸦却也是先一步安抚着自己,从来都不管自己究竟如何。
明知道他的感情,自己却无法回应他的感情。
苏晚瑾知道自己现在虽然无法回应他的感情,但是也不想单方面的一直感受着泷鸦的好,否则只会抱着亏欠的心情与他在一起,而不是真正的喜欢。
她想到这里再次忍不住感觉鼻子有一些酸,好像自从到了这里后,自己都不自觉的情况下变成了一个爱哭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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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让守护自己的人而因此牺牲,同时也想守护着他们,为他们做一些什么,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也好。
手中的信封被她捏的有一些皱,意识到后又赶忙着放松了一些力道。
“对不起,泷鸦,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插手掺和,但是……”
苏晚瑾心里默默地想着又回到了屋内带了门拆开信封看了起来,那短短那么几句话的繁体字却已经将苏晚瑾知道的不知道疑惑已解了大半,字迹工整秀丽至极:
少主,尸蛊确为卫太傅那边所流传而出,属下接连几日的探查,太傅与杨将军曾经借以钟家主之手互换书信来往,时不时也会以每年供奉皇上布料名义,借机与陈国公筹划一切计划,卫家之女卫莺滢便是养蛊者,我们等人已暴露行踪,为了不给少主带来麻烦,会按照原定计划刺杀杨将军。
卫太傅以可以复活自己的爱妻为诱与钟舒夏达成合作,所以苏姑娘的信以钟家的名义也能顺利的送往京城。
她紧接着又看了看下面的书信,很明显是杨将军与卫太傅闲来无事书信杂谈,但是细细读的话里面也隐隐约约涉及到了尸蛊的受害者的事情。
沈文湛的名字顿时显眼,让苏晚瑾一下便将注意力拉了过来。
大意便是沈文湛之所以刺杀先帝,全然是被人操控,但是他却无法摆脱控制不想对昔日好友下手,便在刺杀先帝的当晚选择了自我了断。
陈国公联合卫太傅等人对以弹劾必须严惩,迫于局势无奈先帝只能遣散寒鸦阁将沈家满门抄斩。
苏晚瑾看完这一页纸连带着心里都顿时紧张了起来,甚至不知该如何呼吸,这些书信杂谈虽不知春萍等人是如何弄到的,但是如此机密的东西竟然可以带出来那伍余城的密探估计也是费劲了心思,而且还是冒着生命危险。
她必须要将春萍等人用命换过来的书信保管好,便快步往西厢房而去,便迎面撞上了过来的张涂景。
张涂景身上还穿着那件鹅黄色的衣袍,见来人是苏晚瑾紧接着便道:“苏姑娘。”
“泷鸦兄的血已经止住了,想必也无大碍,你便可安心了。”
苏晚瑾看了看他的状态又回想起路上府中那些丫鬟私下的议论又忍不住有一些带着歉意道:“张公子,未能完成你的嘱咐,实在是抱歉。”
“苏姑娘说这话也是羞煞张某了,若不是我托你们,也不会生这种事情,泷鸦兄也不会被如此。”
“我那庶妹虽痴情却也偏执,张某愿为她所犯下的事情磕头谢罪,还请姑娘与泷鸦兄莫要怒她。”
张涂景说到这里便似是再也撑不住一般落了泪,以往的洒脱感全然不顾,孤独与无助展露而出,同时便要下跪行大礼。
他不敢在这种时刻办丧,生怕惹来张昭的鬼魂连带着将奄奄一息的泷鸦也一同带下去,同时也不敢过多啼哭与伤心,又怕这一哭将泷鸦兄也哭走。
在听到泷鸦兄彻底无事度过了危险期后才敢为自己失去的妹妹伤心。
苏晚瑾看了看他现在这副颓废狼狈不堪顿时有一些愣住,赶忙继续道:“张公子何必如此?这件事比起我,你还是等泷鸦醒来亲自跟他说吧。”
张涂景听到这里先用袖子擦了擦泪,自觉丢人又赶忙道:“那自然是,只是张某让姑娘陷入了危险之中,也应当谢罪的。”
“家常便饭罢了,既然泷鸦已渡过危险期,张公子手头不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吗?”
“无需管我们,你去忙便是了。”
他听到这里倒也安心了一些,连连点头便赶忙着离开。
好不容易到了西厢房,苏晚瑾一下便注意到了在附近穿着下人着装鬼鬼祟祟的两人。
她顿时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快步走了上去一把揪住看见她便想跑的少年,语气极其冷又恐吓道:“你们俩人从何处来?如此鬼鬼祟祟的。”
那少年见了她有一些无奈道:“苏姑娘,莫要误会,我们乃是少主在扬州城的密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