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李成撒丫子就跑。
一旁冬欢还笑呢,因为她认识李成。
孟玉楼看那李成惊慌失措的模样,也在笑,还问:“你识得他?”
冬欢点着头:“识得呢,他是山里的猎户,最是淳朴良善,不懂这些……”
“真是好少年……”孟玉楼点着头,便也看冬欢。
许也是冬欢想起那夜在阳谷县,家中杀人,都监与武参军一连杀了五个人在院中,就是这个少年在身旁安慰着她。
“听说他当都头了。”冬欢说着。
“是吗?”孟玉楼更笑。
冬欢却是低头了……
孟玉楼察言观色之间,说得一语:“是啊,他都当都头了,你自更要学字学算了。”
“啊?”冬欢此刻愣头愣脑。
孟玉楼只笑着转身去,好似心情也好了不少,忽然也是一愣,诶?几千套,那是几千套啊?三千还是八千啊?总归要有个实数才是啊?
想来也是都监酒醉,随口吩咐,便是自己也都没想好是几千套呢……
先吩咐布庄里做了再说吧……
为什么急着要做军衣?
因为苏武要搞点仪式了,忽悠知府相公的仪式,知府相公如今也在出钱出力,也当让知府相公看看自己努力的成果。
这点小手段,苏武还是有的,必须把知府相公管理好。
只待再过一些日子。
军营之中,今日热闹非常。
苏武只管往衙门里去请领导。
程万里也是喜气洋洋,穿得一身大红官袍,官帽戴得是四四方方,两条长长帽翅,更是左右摇摆。
腰间玉带挂环佩,脚下官靴,皆是一尘不染。
出门坐车,苏武打马,知府相公也掀起车窗来问:“儿郎们都准备妥当了?”
苏武连连点头:“儿郎们知道相公今日要来军中校阅,那是一个个如狼似虎嗷嗷叫,都说定然不能失了相公脸面,一定要让相公面上有光!”
“好好好,好啊好啊!”知府相公连连点头,满脸是笑,还有几分期待。
一路只管去军营,便下车,知府相公抬头一看。
红布上贴着白纸,白纸上写着黑字。
恭迎知府相公莅临校阅。
“嗯!”知府相公点点头:“不错不错,这大字倒是写得有几分神韵。”
“张真张押司写的,倒是有几分功力,但比相公来,却差一些,差在哪里呢?相公看啊,差在了苍劲有力!”
苏武还学会自问自答了。
程万里呵呵笑着,也问:“你还研究过我的字?”
“公文来去,岂能不看?相公昔日里能在东华门外唱大名,那能是一般人物?”
“哈哈……诶,十几年前的事了,算不得什么了……走,往里进。”程万里双手握着自己腰间的宽玉带,迈步而走,头微微扬着,左右去看。
只看那校场之上,一列列一排排,整齐划一,方方正正。
军衣严整,胸巾鲜艳,连范阳笠都戴得整整齐齐。
军汉们更是雄壮威武,动都不动,眼神更是不乱看。
“好好好!”程万里已然是个龙行虎步。
再往前,甲胄带着桐油泛光,兵刃更是磨得反光耀眼。
“极好极好!”
再往前,马匹都整整齐齐,马蹄稍稍轻动,却也还是整齐,马背上的骑士,更是坐得直直,长枪在手,立得端正。
“真好哇……”程万里收了几分笑容,竟是莫名有几分感动,面色之上,还似有几分感慨。
也问苏武:“枢密院送来的那二百套甲也都穿上了吧?”
“都穿上了,在最前头呢。”苏武立马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