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那日头风作,我便想趁着这个机会接近他,但是,他咬了我。”
桑晚扯下肩膀的衣服,露出了牙印:“您看!他还骂我死鱼烂虾,让我滚。”
程娘子看着她这张娇媚的脸,眉头布满了黑线:
“莫不是先前收集来的信息有误?他真有龙阳之癖?”
“程娘子,不然,您寻个男的再送进裴谨之的身旁?”
她瞧着程娘子的脸色,继续说道:
“您看看那个离九,八尺抠脚大汉,胡须虬髯,裴谨之的口味太重,您得寻些这样的极品,兴许他一高兴就带回裴府宠幸,兴许还能贴身查一查。”
“阿晚,你说得颇有些道理。”程娘子陷入了沉思。
桑晚抿了抿唇,壮起了胆子:“会不会是消息有误,没有诏书?”
“不可能。”程娘子一双丹凤眼直勾勾地盯着桑晚看了许久,像是在她的脸上寻找背叛的气息。
桑晚索性抬起头,迎着她的目光,二人对视了一番,程娘子叹了口气:
“罢了。今夜我再传消息回门主。”
“接下来该如何行事,请娘子示下。”桑晚垂问道。
“昭云院中,可有密室?”
桑晚认真回想,依旧摇头。
所有能翻找的地方都找过了,甚至连茅房她都查过。
这一回轮到程娘子变得沮丧:
“如今你既归了家,便安心照顾你娘吧。寻诏书一事我再想办法。”
桑晚捏了捏手心,这算是过关了?
“多谢程娘子。”
程娘子刚跨出门口,又回头:
“桑大庆欠了四海赌坊五百两银子,此事你可知道?”
桑晚只觉一阵晕眩:“五……五百两?”
前债未清,又添新债,还是五百两!
桑大庆这个畜生!
桑晚肝胆俱裂:“我要杀了他!!!”
程娘子提唇轻嗤,眼底皆是厌弃:
“他找不虞借银子,可我们区区小药铺,如何有五百两?这不是我不肯帮,实是无能为力。”
“您可知道他去哪了?”
她摸了摸鬓边簪花,挥手跨出院子:
“人在何处?怕如今也只有躲在义庄那种鬼地方了吧?莫说是我告诉你的。”
桑晚气得捏起拳头狠狠地砸在木桌上。
修好的木桌啪嗒一声,又断裂开来。
“晚儿……晚儿……”
巨大的动静,惊得隔壁屋的桑母出了呼唤声。
桑晚擦了擦眼角的泪痕,举着油灯一路小跑,“娘,我来了,我来了。”
桑母激动地攥着桑晚的手腕,“孩子,她和你动手了?她是不是打你了?”
“没有,没有,娘,你误会了。程娘子不过是找我说了几句话,是屋子里的桌子又断腿了。许是……许是洛川先生今日修得不结实。”
抱歉了,史洛川,这个锅给你背着。
桑母有些不信,“晚儿,你莫要瞒着我。我知道的,她不是好人。”
桑晚眉心涌起疑云:
“娘,你怎会如此说?难道……我爹怎么死的,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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