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不睡了?”易允笑道:“还是要我抱你过去?”
蓝嘉抱着手臂往后退了一步,舌头磕巴:“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条短信是什么意?思?”
易允打量着这间卧室,颜色很丰富,随处可?见手工做的绒花,姹紫嫣红,栩栩如?生,也是,蓝嘉的手巧,那么大一张万寿图,绣得?又?快又?好。
还挺厉害。
蓝嘉哪知道易允心里在想什么,看?他都找上门兴师问罪了,心里虽然没底,但还是鼓足勇气,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捏紧,认真道:“我想和你分手。”
易允的指腹碾过茉莉花,看?都没看?蓝嘉一眼,嘴角勾起笑:“想好再说。”
蓝嘉看?到他的手指勾上一盆小茉莉,这花先前?快死了,钟伯想把它扔了,但她觉得?还可?以挽救,于是带回房间精心养着,不曾想还真的养活了。
现在,它又?摇摇欲坠。
蓝嘉看?着就心疼,过去把花盆抱进?怀里,“我好不容易养活的,你别碰我的东西。”
她轻轻摸了摸残缺的茉莉花。
闻言,易允看?着被拽下的几片花瓣,眸色晦暗不明,片刻后,手指重?重?碾碎。饱满的花瓣零落成泥,迸出的花汁又?黏又?恶心,就像蓝嘉刚刚说的那些?鬼话。
[我想和你分手]
[你别碰我的东西]
他转身?盯着蓝嘉,“为什么?”
蓝嘉把花盆放到另一个窗口,背对着他:“我们不合适。”
“一句话不合适就想把我打发了?”易允冷笑,提醒她:“是谁几个小时前?,在花园亲的我?又?是谁说真心?”
“蓝嘉,你告诉我,是谁?”
橘黄的灯影落在女孩身?上,渡上一层柔和的光晕。而她抿着唇,一言不发的样子让人看?了窝火。
易允心中有火。
“蓝嘉!”
“是我又?怎么样?”她转身?,看?着几米开?外的男人,“我以为你是一个很好的人,可?事实上呢?”
蓝嘉眼里升起水雾,“你不仅伤害我的家人,还为了利益丧尽天良,商伯伯那么好的一个人,你——”
易允打断她的话,“蓝堂海的伤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的人还没动手,就被唐听舟捷足先登。
“至于为了利益丧尽天良?”易允都听笑了。
多大的罪名啊。为了亲人跟他算账也就算了,一口一个商伯伯,一个外人而已,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跟那个寄生虫有什么关?系。
他走到蓝嘉面前?,“你知道什么叫丧尽天良吗?那些?在你看?来很严重?的事,根本不足为奇。真是个天真的姑娘。”
易允抬手,想抚摸她的脸,但被蓝嘉推开?了。
她缩着脖子,不再愿意?接受他的触碰。
男人眼底划过阴鸷。
“我们观念不合,没什么好说的,你快走吧。”当?剥离那层滤镜认真审视时,蓝嘉才发现易允并没有多温柔多绅士。
他这样的人根本惹不起,loyen永远是一根刺、一道阴影,如?附骨之疽落在她的心上,让她无法接受有这些?类似特征的男人。
其中就包括易允。
“走?你让我去哪?我的女朋友就在这。”他离得?越近,蓝嘉越抵触,她想躲,被易允一挡,哪也去不了,犹如?笼中困兽,永远被圈禁在阴影里逃不掉。
“我不是!”蓝嘉生气了:“你让开?!”
易允却不放在眼里,曲起食指,刮了刮她的脸蛋,“连生气都这么漂亮。”
蓝嘉:“……”
看?他这样,就知道是在故意?逗她,或者说他压根不在意?她的想法,已经习惯我行我素。
“你别这样!”
她擦了擦自己的脸,最后再说一遍:“我不喜欢你,也不想和你在一起。”
蓝嘉从他身?边溜走,步子很快,飞扬的发丝擦过男人的手臂,留下一抹冰冷。
易允脸上最后一丝笑容也不见了,目光冷锐锋利地看?着蓝嘉的背影。
蓝嘉打开?卧室,下一秒僵在原地。
两秒后,她步步后退,正前?方?露出一支枪管,抵着眉心的位置,逼她乖乖回去,也断了她离开?的退路。
身?后响起打火机点烟的声音,嗤笑:“不是要走吗?怎么又?回来了?就这点胆子?”
蓝嘉看?着面前?人高马大且凶神恶煞的保镖,背后,易允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她垂在身?侧的手捏紧,很快,保镖拿着枪重?新退下并关?了门。
易允从背后一把抱住蓝嘉,蓝嘉就跟炸毛的猫,瞬间有了应激反应,她咬牙挣扎着,却怎么也脱不了身?,易允的手臂结实有力,像铜墙铁壁,那些?凸刻的青筋隔着衣料,如?蜿蜒的藤蔓将她紧紧绞住。
她被勒得?撞进?易允滚烫的胸膛,“你别碰我!”
蓝嘉都快哭了,胃里难受又?恶心,嗓音带着委屈的腔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