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山大人,他是天。
林中瀑布百谷的天,是万物初雪消融的那抹新绿……是林间的守护神。
那林中静谧了许久,有鸟兽瀑布,有泉水叮咚,有林中的气息,温暖和风而带着潮湿新芽与百兽行走。
水下是一个世界,林中是一个世界,而动物的洞穴里有生活,动植物优胜劣汰,水中倒映林间空,大一之境,林生百态。
“这里很美好。”瀑布山泉,百兽藤埴,微风不燥。
"云容觉得呢。"那男子浅浅一抿,静默了许久,才只是淡声道。
"山暮大人可知天文地理,缘福道论,说不定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就连王等也未知其承。"
那屹立不动如同雪间松柏似的仙人终于有了一些动作,不再是如同雕像一般站在那顽石溪旁。
那仙人只是微微颔,不似人间般的生动,也不似林间居者的淡漠温和,独居一隅。
他并没有做何解释,甚至连唇瓣都没有动上一动,似如画景里的仙人,仙气飘飘却又如同缥缈。
那男子也不在乎,甚至不似在意,就算他不在这里,他也能照样继续和自己讲着话,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温和。
“你听说了嘛,人间的事。”那男子低低垂眸,唇角微扬,似笑非笑。
如同高高在上的神邸,却丝毫没有那身为神邸的自觉,温和而融洽在山林间,观暮着人间的生活和烟火,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
又好似朗朗上口,津津乐道。
"山暮大人可知天地,通五谷,上至苍山万灵,下至灵泽栖木,五谷百灵,万至泽栖,自然可为万灵之。"
那男子声音轻轻浅浅,像是幻影密踪,山柏溪林下的那抹纤尘,光晕渲染,却又远在天边,似不是真的,而是由林间画璧、藤萝绿苔绘制而成。
而他口中的山暮大人,似乎也只是虚无缥缈,水中华影。
但他那举手投足之间的恭慕敬仰,从明人眼里都看得出来,让人信服,不觉这山暮大人到底是要有多大的卓绝渊博海阔稳重才能让这么一个温文儒雅而淡漠的居人自称敬重。
但如果真的要追根究底与其针锋相对,那倒不如说是友人来的更加切合,毕竟、要是你反驳他的话语时,他就会像一个维护老友一般的模样,眉头微蹙,尽管他仍然还保持着那副温文尔雅的言谈举止。
但当你察觉,就会现,那刚才本与你高声阔谈着的人已经紧抿薄唇,那象征着不悦与袒护的眉梢微微蹙起,而吐出的话语也显得不近人情,冷漠而富有棱角,句句言语都是对哪位老友的亲密和维护。
似乎不管是眉眼还是言行举止之间都透露出着一个真实,你说话很过分。
却又能在你承认错误的当秒便恢复了与以往一般的温和,就好似刚刚你讲的话都未曾说出口一样,依旧如前。
但你们本就不熟,所以就只能得到他那浅浅的浅笑和从未直视过你的眼神,但因为他那熟练沉稳而收敛的过往,仅仅只是不远不近的距离仅让你丝毫没有察觉,淡漠而疏离感,毕竟只是一个过客。
人间现在不错,虽然是短短一刹那,但已经看过许多人间疾苦甘甜,悲欢离合,也不觉有什么稀奇。
但这美好的瞬间也只是电光火石间,瀑布一落,时间一携,便以改朝换代,跨越百年。
“你还不走吗,夕阳要落了。”而那男子现在在这夕阳携红霞、将沉岸尽明日起渐进时才慢悠悠的开口到,似乎只是自言自语,眼眸都没有抬一下。
就好似他远处站着的那仙人只是林间画上的磨砂壁画,还带着雨露坠入,林间一个忽然将现的仙人之姿。
“……”那仙人只是不动声色,许久后才稍许抬头,望了望近在咫尺也不过千里稍瞬的落日余晖,只是无语。
唇稍微动了一瞬,却又好似过眼云烟,只是恍惚一瞬。
不知何时,那人已在不知不觉,林间花挟月上晴空时,时间间隙下离开了。
但又好似毫无波动,那男子也不在意,依然站在林间,时不时抬头看看林间飞禽走兽一不留神便转瞬即逝,或是给林间的植被松松土,池塘的鱼喂喂食,悠然自得,悠哉悠哉。
在这里似乎从来都不担心时间的漫长或短暂,很温柔,就像岁月静好,悠悠荡荡,你能真正的感受到生活是什么样的。
观着看着一场又一场的林间趣事,或是生灵间的温和活泼,好争好斗,或是雨露下的衣摆微湿,泥泞微挟,雨滴滴答。
或是陷入沉思,考虑着周围的事物,多数的微小生物飘飘荡荡,落入水面的薄尖,或是植被的表皮黏膜上舞舞跳跳。
山林之中似有轻风拂过,就带着那一层似有似无地温意呼啸而叱,仿佛在诉说着些什么。
那林中屹立着的槐桑树也随风轻摇,树下的那人却也不着急那日暮将要落下,而慢悠悠的拿着叶片沏着一盏清茶。
不紧不慢悠然自得,而那风儿等待了许久,似乎有些耐不住性子,才堪堪似乎有些急促的呼啸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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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还在不紧不慢地看着夕阳日落的浅裳之人只是不管不顾,似就不知道这风驰嚣的着急,只是唇角浅浅的微笑。
而这人也是奇怪,明明在山林之间,却也就着浅色白衣,说不上是披麻戴孝,却也朴素的和他那人的气质不甚相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