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快梳理了凶宅的基本情况后,两人搭上了前往瑰丽小区的出租车。
小区位于近郊处,沿途种满了密密麻麻的杨树,根叶苍秀,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马路遮挡得暗无天日。
每隔一段距离,树上就挂着一盏红色的小路灯,白天倒是看不出什么,一旦到了晚上,就像一盏盏鬼火迎风飘动。
随着车加快,它们在窗外迅后退,崔篱看了一阵后,感到有些乏味,便闭目养神。
包租婆几次欲言又止地看向崔篱,最后在经过一个水库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大师,我们是不是该准备些公鸡、黑狗血还有糯米呢?”
崔篱噗嗤一笑。
“大姐,咱们是去捉鬼,又不是去野炊。”
包租婆讪讪地笑了笑,这时司机突然插话进来,他冷笑着朝后视镜瞥了一眼,
“捉鬼?少看点电视剧吧!
我开了十几年夜车,要真有鬼早就见过了!”
话语刚落,出租车猛然刹停,包租婆猝不及防地撞上了前座。
她摸着额头上瞬间鼓起的小包,不忿道:
“你就算不相信,也不用拒载吧?”
司机挠了挠头,“那哪能啊,这车好像出故障了。”
包租婆双手抱在胸前,奚落道:
“这要是走高,你这一个急停,可就是三条人命。”
“呸呸呸……咋说话呢!”司机解开安全带,“我下去看看动机。”
崔篱清冷的声音响起:
“想死你就出去。”
司机一楞,现在的年轻人说话都这么屌的吗?
他翻了个白眼,无奈地转过身子,语气不忿:
“难道我不出去这车就……咋了这是……”
只见包租婆全身筛糠般颤抖,面容扭曲,满是无法掩饰的惊恐。
她拼尽全力抬起手臂,手指如同风中的枯叶,剧烈地颤动着,死死地指向他背后的方向。
一阵莫名的寒意突然从脚底升起,蔓延至全身。
与此同时,“啪”的一声响,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拍击在了前挡风玻璃上。
他惊恐地缓缓转过头,眼前的景象令他瞬间血脉倒流,一股强烈的恐惧直冲天灵盖!
只见一只白骨森森的手攀上了玻璃,指甲如同刨开的木屑一样卷曲着,长度接近二十公分!
那指甲划过玻璃出的刺耳声响,宛如尖锐的利刃在心里切割,令人头皮麻。
紧接着,一张惨白的女人的脸缓缓浮现于窗口。
赫然是一位白衣女鬼!
女鬼的头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着水,湿漉漉的长糊在脸上,直接覆盖住了半张脸。
她僵硬地扭了一下脖子,露出眼眶周围乌黑的阴影。
没有眼仁的双目,只剩下一片骇人的白!
这双诡异的眼睛缓缓巡视车内,最终定格在崔篱的脸上,冲着她诡异一笑。
“啊——”
离她最近的司机被这个笑容吓得魂飞魄散。
一股温热的液体从他的大腿内侧流了下来,车厢内刹那间充斥着令人作呕的尿臊味儿。
“大……大师……”
包租婆的心脏似乎比较耐造。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她甚至还会有一丝暗爽。
让你嘴巴贱,连大师都敢嘲讽,这会真见鬼了吧!
但是她的目光也死死锁定在那女鬼身上,不敢眨一下眼睛,生怕下一秒她就从窗外钻了进来。
同时双手紧紧攥着崔篱的衣袖,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无论如何都不愿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