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钰给贤德妃请安。”
贾元春目光柔和,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果真是一表人才呢,即便是本宫在深宫之中也是听过你的名字呢。”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对这一旁坐着的贾母说道:“祖母可是不知,就是皇上有时候到本宫宫殿里时,都说的是林大人如何优秀呢。”
贾母闻言,神色里也带了几分笑意,看着地上立着的青年,心里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欢喜了呢。
女儿的儿子有本事自然是好的,但,就是和他们荣国府是越发的生疏,甚至过年过节的都不来往了。
贾元春看着这副模样,自然是清楚了家里的关系和林戴钰的关系怕是比表面上不知冷淡了多少呢。
她心里有了计较,对着一旁的侍从微微的颔首。
这侍从不是旁的,就是今日出宫门时,皇贵妃吩咐下来的,说是伺候她的。
贾元春知道这可不只是皇贵妃的意思,怕是皇上寻了个人来监视她的,怕她乱说,或者见了什么不该见的人。
但就在方才,这侍奉的人分明是给她看了一眼,那眼神令贾元春总觉得,这是皇贵妃的授意。
她那翘起带着甲套的手指甲轻轻的颤了颤,对着侍从说道:“既是如此,本宫来了,自然是要来仔细的瞧一瞧林表弟的。”
说着,那侍从倒了一杯酒酿,贾元春
伸手接过,神色倒是如常。
她都有胆量去独自一人间康熙爷,如今为了自己的前程来谋算一下朝中的大臣,简直是驾轻就熟。
手指轻轻地颤了颤,贾元春手腕微微摇晃,那酒瞬间干净的就像是从来没有被人倒入过任何的东西一般。
“如今本宫身为贵妃,倒是多了许多莫须有的规矩,就是和家里的兄弟们都不亲热了呢。”
贾元春将酒杯递出,看着林戴钰说道:“只有在此刻和林表弟喝上一杯酒罢了。”
众目睽睽之下,林戴钰到时也没多想,毕竟这位贵妃看似荣耀无限,但依着她瞧,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林戴钰躬身行礼,目光老实的垂下,双手接过酒杯奉于眉宇间,这才说道:“臣谢过贤德妃。”
偏偏她最是厌恶贾家这些人。
那王夫人眉宇间的得意,甚至在看她的时候都带了几分施舍,既是如此,她也不稀罕这劳什子皇亲的关系。
于是说的话里话外的都是冷淡。
贾元春哪里有听不出?
她在宫中久了,知道手段应当是果断狠辣,不要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才是,于是根本没有问贾母,直接就下手了。
看着林戴钰将酒喝了,这才缓缓地松了口气,又夸赞了林戴钰几句,这才转而是说起了旁的事情。
那酒最是辣口,就算是喝惯了酒的林戴钰回去了自己的位置,都悄然的吃了一点儿水果才压下了口中的辛辣。
林戴钰笑了笑,无声无息
的看着众人就像是戏台子一般的在这园中逛大观园,接着做诗。
也不知怎的,那酒喝下去之后,林戴钰的心就越来越慌张,甚至在众人逛着大观园的时候,她都隐约能瞧见远处负手立的胤禛。
林戴钰:“。。。。。。。”
“主子?”
她刚想上去看,但一走动,就发现自己身子有些无力,但那手心却格外的发烫。
那立在假山后面,对着她笑的身姿随着她的动作,也就消散了。
此刻,林戴钰再笨也就是发现了自己的异常,更何况她本就是机敏之人。
只不过她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是着了这贾元春的道。
她立在原地冷眼的看着被众人簇拥着的贾元春,也不知是她眼神太过冷,又或者是贾元春一直就在观察着她。
贾元春也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一般,远远地望了过来。
到底是贤德妃,在宫中沉浮了十几载的女人,神色不见半点的变化,甚至在瞧见林戴钰时,还颇是关心的问道:“林表弟是不是身子有什么不适,可是要去休息一会儿?”
林戴钰本想是拒绝的,但却不知为何,浑身发软,就是说出的话都慢了几分。
“咳咳,许是前儿太过忙碌,身子确实是有些不对劲呢。”
林戴钰的嗓音一开口就带着几分柔弱,甚至平日里压抑的嗓音,此刻也带着几分绵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