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自小便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在这四贝勒府邸,除了福晋,从未有过任何旁的女子,即便是。。。四贝勒从未宠幸过她,可是该有的东西没少了她半分。
只是。。。。。宋氏看着地上跪着的嫂子,心里知道,许多事情由不得她。
皇宫,南书房。
康熙爷坐在案桌后,看着顾问行奉上的汤药,眉头微蹙,仰头将一碗喝下。
那张自那日受伤之后就苍白的面容,此刻因着药物倒是复现了几分红。
但却令人瞧着心惊。
那来自他最亲近儿子的一刀到底是伤及他的根基,如今只能和喝着药慢慢的养着。
康熙爷轻轻的咳了咳,那药物顺着喉咙一直滑到了胃里,接着消散不见。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看着一旁默不作声的李光地,说道:“有时候朕都不知道朕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人。”
李光地神色不变,笑着说道:“皇上圣明,眼清目明的,有什么事情是不知道的呢,有些皇子善于应酬交际,有些皇
子却是闭门谢客,又有些皇子喜欢这些身外之物,可有些皇子却是丝毫不喜这些个所谓的权贵。”
康熙爷笑着看了一眼李光地,不说话。
李光地随后想到什么一般的说道:“倒是林戴钰,林贤侄,说句古话,我和林如海也算是君子之交,这样好的儿子不给我做徒弟,竟是让顾八代捡了漏。”
康熙爷闻言朗声大笑,过了会儿他捂着自己的心口,用帕子不找痕迹的擦了擦嘴角说道:“林如海本就是有本事的人,他这个。。。儿子也算是个有本事的,只是较之林如海怕是太过有本事了,不守规矩。”
李光地心中一凛,神色上却是附和的说道:“规矩不知道守不守,就是臣瞧着对皇上您是真的一心一意的忠心呢。”
康熙爷微微的颔首,过了会儿,说道:“这也就是关节所在了。”
。。。。。。。。。。
这一切的发生都是毫无预兆的。
在康熙三十九年十二月初三这日。
这一日只不过是一个寻常的晚上,林戴钰本是要前往四贝勒府邸的。
在一个岔路口感觉自己的马车被什么东西用力的撞击过后,林戴钰头一阵剧痛,随后昏迷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周围漆黑一片,周围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一个人。
窗口是封死了的,不见半分的天光。
有时候,看似掩藏的很好的事情,只要被脱去了那张裹住她身体的衣服,一切都会这样的□□。
在
被封住的第三日,林戴钰早已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坐在地上,背靠着一个柱子,看着那被两个太监打开的漆红木门,丹凤眼微微的眯起。
她慢慢的起身,接着跪下,双手放于额前,头磕在了冰凉的石板砖上。
“臣,给皇上请安。”
康熙爷迈着略显沉重的脚步,背日光就这么朝着林戴钰走来。
有那么一瞬间,林戴钰觉得康熙爷似乎是受了很重的伤。
“林如海养了一个好女儿。”
顾问行搬过来一个椅子,康熙爷随后坐了上去。
林戴钰浑身一震,一语不发。
康熙爷手中把玩着一串珠子,说道:“女扮男装入朝为官,你好大的胆子。”
林戴钰这才轻轻的松了口气,但却不敢在神色上展露分毫。
她又跪在地上,又磕了一个头,冰凉的瓷砖就像是寒冰,层层的寒意通过她的骨髓,流淌入她的心里。
“臣,自知死罪,可臣身为女子,自幼时起,就心怀天下,不觉喜欢一般女子喜欢的东西,母亲在幼年去世,父亲忙于政务,我脾性大,家里没人敢管我,素来就男装出行,后父母皆亡,竟是被我钻了空子,女扮男装做了官儿。”
她缓缓地叹了口气,说道:“臣虽女子,但皇上也只臣有些本事在的,对皇上也是一心一意,从未有过半分旁的心思。”
康熙爷冷笑一声,说道:“你当朕不知,你私下唤老四为主子?”
林戴钰看了一眼康熙爷,
那双素白的小脸儿伤带着苍白,带着病弱,唯独没有惊惧。
他的手指微微一顿,看着林戴钰。
“臣自幼被皇上指为了四贝勒的哈哈主子,幼年情谊却是不一样,我不光认识了四阿哥,也将顾八代当作了父亲,将顾俨当作了亲哥哥,甚至年大人,年羹尧也是我的大哥。”
她抿了抿嘴,神色上露出几分怅然来。
“即便是他们都不知我真实身份,一个个的都还在为我谋划亲事。”
“老四是个固执的,听说最近知道你不见了,焦急的竟是在全城大肆搜寻,甚至求到了朕的这里!”
林戴钰闻言,那跳动越发缓慢的心脏就像是沁入了一汪酸涩的水中一般,苦的她不由得觉得心绞疼。
“四贝勒,臣的主子,有时候臣都能感同身受的感受到四阿哥的孤独,就像是和臣一样,寻不到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