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花又道:“我这段时间身体很不舒服,陆姑娘你还未成亲,有些话我说不出口,你只当做我昨日的身体并不能跟王大全行。。。行房事。
所以。。。我不愿,他却没有放过我,推搡间他到底是恼怒了,最后掐着我的脖子要杀我。”
说到这里,禾花的眼里盛满了泪水,瑟瑟发抖了起来。
陆蕙和杏子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她的脖子,那双手掐着脖子的红肿痕迹尤为清晰。
禾花接过杏子递于她的帕子,擦干了眼泪,又继续道:
“我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他喝了酒,本就不甚清醒,下起手来比以往都要狠,我。。。我就抄起针线筐里的剪刀扎进了他的后背。
但是!我没有杀他,那样的伤怎么可能会死人呢。。。
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他,我怎么敢呢。。。”
说道激动处,禾花拉紧了陆蕙的衣袖,嘴里还在不断地重复:“我真的没有杀他,我是恨他,可我没想过要他死啊。。。”
陆蕙拍拍她那双遍布伤痕的手,深吸一口气吐出,安慰道:“禾花,你别怕,我们都相信你。
你先告诉我,你扎完王大全后又做了什么呢?”
事情说一半,很难辨别结果如何,所以陆蕙还得继续听。
“我。。。我摸到了一手血,我害怕极了,王大全当时一松手我就推开他跑了。。。”
既是跑了,难不成是失血过多而死?
陆蕙又问:“那你跑去哪儿了?依照大王村到卤鼎记的距离,你也不至于今天早上才到啊?”
而且,事情发生在昨日午后,陆蕙不觉得禾花有胆子直接来城里。
禾花嗫嚅着答话:“我跑回小王村了,我当时并没有想着来找陆瑾的。
我一路都是从竹林走的,到家后我爹不在我娘就把我藏到了地窖里,但是。。。但是。。。
没过一个时辰,大王村的人就找来了,我躲在地窖里听到村长的声音,他说王大全死了,是我杀的,要将我沉塘!”
所以,王大全的死是在禾花逃走的这一个多时辰里发生的。
陆蕙:“那你后来见过王大全的尸体吗?”
禾花惊恐的摇头:“不曾,村长他们来我家搜屋,把家里的东西翻得七零八落,但因为他们对我家不熟,所以并没有找到地窖,我才躲过了一劫。”
“你怎会想到来卤鼎记的?”
“是我娘告诉我的,晚上我爹回来看到家里乱成那样,把我娘打了一顿。。。”说到这里,禾花又悲恸的哭了起来。
陆蕙只能叹气,所有安慰的话在此时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因为太悲伤,她无从下口。
禾花的眼泪似乎都流干了,现在红肿着眼睛,里面布满血丝,眼神里蕴满了凄苦。
她继续道:“我娘。。。我娘被打了后也不敢告诉我爹她把我藏在地窖里的事,但家里统共就那么大块地方,时间久了肯定会暴露的。
依照我爹那样的人,但凡大王村的人再来恐吓或者利诱一番,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把我交出去的。
所以到了夜里,我爹睡下后,我娘才到地窖里把我放了出去,让我寻你救命。”
充满心酸的话语萦绕在陆蕙的心头,她眼睛酸胀,只得仰着头不让眼泪下来,心里又悲又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