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行小脸红红的,医女在一旁给她上药,她像是一点感觉也没有似的。
明容暗自笑,敢情你们兄妹俩都喜欢写信。可她一这么联想,心里又觉得怪怪的。
“那你打算什么办呢,陈大哥在军中任职,又不好随你去峪伦部,你一个公主,你俩也不合适啊?”
“这你就想的远了,我得先追他啊!”
明容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看着雁行,只觉得佩服。
“再说了,我这个公主本来可当可不当的,还是远哥哥军务要紧。”
“行啦,你也说了,这八字没一撇的事,你还是赶紧追他要紧。”
医女要给雁行腰上缠绷带,明容侧身让开。
“如今圣人身受重伤,大梁怕是要出乱子了。”
她给雁行讲了在她进京之前,叔文和康彤儿的那档子事,雁行就是再不懂政事,也能觉察出不对了。
“那可如何是好,峪伦部与大梁亲如一家,若是大梁有难,天将无暇他顾,草原上那些本就蠢蠢欲动的突厥部落和小国,便更不安分。”
雁行想了想,一拍脑袋:“不行,我和哥哥得赶紧回去,得让我父汗知晓才行。”
明容拉住她:“如今圣人和南境的情况咱们都还不确定呢,你好歹等过两天再说,贸然回去,要给你哥惹麻烦。”
雁行觉得有道理,当年在灵武时她便觉得明容对这些有些门道,此时更不疑有他。
待明容回到自己的营帐,程夫人已让丫鬟们开始收拾东西,出了这些事情,午间的宴席自然是没了,不过郑皇后还是让各家儿女将所得红绳交上去,过些时日论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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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容和光舻、程夫人先行回府,直到晚间光舟和徐照朴才回来,并带回了太子监国的消息。
“如今的宰相中为的张浩然是岭南人,科举出身,又得圣人亲自提拔,只是……探子回来,说南境似有异动,不知此人能不能信。”
“这便麻烦了,虽说郑国丈、沈姑父和阿爷,都是殿下信得过的人,可毕竟朝中各守本分,哪怕信不过张公,也不能越权去管了他的事。”
光舟叹道,他这些年之所以读书不倦,便是觉得像徐照朴这般光从血海里杀出来的将相,实在是和那帮科举出来的大臣间有隔阂,平日里交际的圈子也不在一处。
“怀珏身边的人,可有查出来什么?”
明容剥了一碟花生,放在父兄面前。
“还未曾有消息,如今宫里头快乱成一锅粥了。”徐照朴撑着额头,觉得有些头痛。
“虽说太子殿下这些年也涉足政事,可毕竟东宫不得过分揽权,他又历练尚浅,如今所有事情一下子交到殿下手上,他这也忙不过来。”
光舻抬手要去拿花生,被程夫人挡了回去,只好端起茶喝了一口。
“我叫三娘的人听着点张公的事情,除了他,中书门下之人此时也不可轻信,除此之外,便要等怀珏那里的消息了,能把手伸到年幼公主身边,这可不简单。”
“如今情况紧急,我听闻张公素来除了上朝,便深居简出,三娘那里如何顾得过来?”光舟不放心。
明容眨了眨眼睛:“大哥忘了,宣明酒肆能送餐到府上的?各个坊区都有我的人在。”
徐照朴笑起来,摸了摸小女儿的头。
“舟儿,你我明日,同你姑父他们先去面见太子,商议南部增兵一事。”
明容叹了口气:“阿爷又要去那烟瘴之地了么。那儿湿气重,林子里又多毒瘴的。”
“国难在前,这有什么。”徐照朴摆摆手,“这么一说,张公倒是不容易,岭南这几十年一共才几个人能进殿试,他如今能做到宰相,真是有本事,但愿是信得过的人。”
“如今圣上伤势尚不明朗,叔文殿下的婚事怕是要赶紧提上日程,冲喜也罢……国丧也罢。”光舻斟酌几番,终于还是直言了。
一家人便都不说话了,光舻话说得不好听,却也有几分道理,这些伤徐照朴见得多了,可放皇帝身上,那就是另一个说法。
“康家那里,我也叫人多盯着些。”明容缓缓点头。
本以为这东宫婚事必然要拖拖拉拉,康家的事还不用急,可如今时局变了,哪怕赵叔文明日就要迎娶康彤儿,也要帮他把风险降到最低。
“这些日子康家和什么人联系,一定要盯紧了。”徐照朴道。
“最近倒是一直安分守己,没看出来什么,谁知便出了今日的事情。”
明容长长叹了口气,伏在膝盖上,一脸生无可恋地盯着桌上那一盘花生。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天算到头了还是人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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