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完画,我就带你去医院。”
虞念初瞳孔紧缩,肝肠寸断拿起画笔,每画一笔,手就仿佛在油锅里滚一圈。
不知煎熬多久,曙光初升,虞念初终于完成这幅绝笔之作,左手满是血迹,动弹不得。
两个小时后,市医院。
虞念初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小腹,只觉一阵钝痛。
医生于心不忍,安慰道:“别太伤心,只要好好调养,下次还会怀上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左手……”
没有下次了,她再也怀不上宝宝了。
泪水浮上眼眶,虞念初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可就连哭,也只能用一只手擦眼泪,无论怎么捶打左手,那只手就好像不是她的一般,毫无动静。
她怎么会这么天真,连自己的左手都保不住,还想着带着宝宝出国?
新闻播直播着对钟茜茜采访。
“钟小姐,请问你创作这幅画的灵感是什么呢?”
钟茜茜神色温柔:“是对我肚子里宝宝的爱。”
身侧的顾时砚满目情意:“茜茜一直是个出色的艺术家,也会是个好妈妈。”
字字诛心。
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虞念初最后一滴泪也流干了。
一步错,步步错。
她今生做过最错误的决定,就是留在顾时砚身边。
跨年的烟花在夜空绽放,虞念初提着行李,一个人来到机场。
顾时砚打来电话:“王妈说你不在医院,你去哪了?”
电话那头钟茜茜断断续续的呻吟顺着手机溢出。
虞念初指关节泛白,声音却万分平静:“顾时砚,我不想再做顾太太了。”
顾时砚听出一丝不对劲:“念初……”
钟茜茜咬着下唇,身着黑丝的玉足摩擦着顾时砚的腿根。
下一瞬,顾时砚改口道:“只是让你多画一幅画而已,别闹脾气。”
说完,挂断了电话。
虞念初红着眼将电话垃圾桶,登上了前往瑞士的飞机。
这一次,她不会再为他流泪,也不会再在原地等他。
永别了,沪市。
永别了,顾时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