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还推卸责任!怎幺,你难道想说是你的儿子陷害自己老子?!家门不幸咳,咳咳!”
“爹!!!”
愉。
多年卧薪终破局。
“段举人,您真的要把这偌大家产,全部充公?不再想想?”
“能够泽被乡里,必为段家列祖乐见。”
“这也罢。平县乡亲,多谢段举人高义。”
“咦,这块玉佩似为举人之物”
“烦请交与罗氏新寡。”
痴。
心事诉与谁人知。
“多谢小师傅带路,我都晓得了,就到此处吧。”
“这我哪知道,只知道是江爷爷的女儿。”
妒。
杜鹃声里斜阳暮。
“啊,是师妹。——师妹,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极好,师兄安康。”
“师姐安”
“啊,想来是没听见吧,师妹向来极有礼的。”
“是吗。”
畅。
臭铜烂宝铸暗枪。
“嘶这本官可就搞不懂了,那吴学士难道不是段探花的同门师兄?怎幺”
“吴策意有所指,满纸荒唐,是为天下学子所不容。为国除害,岂可徇私枉法,以亲害贤。大人明烛高悬,下官钦佩。”
“如此呵呵呵探花,倒真是个妙人”
雷雨惊蛰,段衡喘息着睁开双眼,鬓角已然汗湿。
眼前是一张乌木桌案,上面堆满了书本卷宗,虽然被主人收拾的井井有条,但还是显出了一份逼仄。
他身前摊着一张纸,上面画了几丛青竹,不过寥寥几笔,显然他还未画完就睡着了。
擡起袖子,袖口已然被墨打湿了。
他面无表情地放下手臂,看向来人时,脸上已带上惯常的笑意,“师兄,你来了。”
“都说了别叫我师兄了,我才该叫你段兄才对。”吴策圆脸上喜气盈腮,他把一小盆文竹放在段衡案上,善意取笑他,“你最近忙什幺去了?怎幺在翰林院里都能睡起觉来。”
段衡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苦笑,“最近圣上主持修书大典,陈年旧书都要翻新一遍,你也是知道的。我被抓了壮丁,搬书都来不及,每日还有许多书要抄,实在是……不过倒也受益良多。——说起来,你今日怎幺想起要送我这个?”
吴策嘴唇朝他那张画撅起,做了个滑稽的表情,“喏,还不是老是看你画竹子,我还以为你十分喜欢呢……你要是不喜欢,下次我就送别的。”
“原来如此……”段衡若有所思地擡手轻抚竹叶,那瘦弱的文竹就在他手下轻颤起来,他朝吴策露出一个笑容,“我倒确实喜欢。——你手里大包小包的,还要去哪?”
说到这里,吴策开心地憨笑起来,“自然是要好好感谢段兄送我的礼物了。”
礼物?什幺礼物?
段衡思索间,吴策已经走上前来,双手如同勾魂索链,一点一点卡紧他脖颈。
“谢谢我的好段兄,费劲心机把我送到那千里之外的荒夷之地,还抢走我的好师妹啊”
他是怎幺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