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愣了一会才道:“公子去瞧瞧太傅吧,听闻昨夜陛下了好大的脾气,太傅他……似乎不大好……”
谢渊闻言心下一沉,“快带我去看他,他现在何处?太初殿吗?”
“公子莫急,先更衣,吃些东西再过去吧。”
“等我更完衣,陛下也该下朝了。就这时去最合适。你去准备轿辇吧。”谢渊说着,起身更衣。
谢君离虽不是他亲生父亲,对他却关怀备至,一想到他在太初殿受苦,他就坐不住了。
太初殿内,谢君离跪伏在内殿冰凉的地上,他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懂晋临帝要他反省什么。
他早就错了,也早就遭到了报应,现在不过是做不到晋临帝所谓的恭顺就要受罚吗?!
这惩罚来的实在可笑。
谢君离有些支撑不住了,脸色惨白跪了大半夜,再加上小产身体虚弱不堪。
他跪在地上,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面容苦涩。
想到这曾经有个孩子,谢君离一阵干呕。
“太傅身子可还好?”
听到这声音谢君离回过神见谢渊大肚便便的走来,连忙强装无恙,“渊儿身子可好?”
“劳烦太傅挂心,已经好多了。”
谢君离面色苦涩,“你来此可有什么事?”
“昨夜父皇与您大吵一架,您没事吧?”
闻言,谢君离望了一眼谢渊,摇摇头,“你有身孕,不宜劳累,又何必来看我。”
“爹,你是我爹啊…你有事我怎么可以不来看你。”
“事到如今,你还愿叫我一声爹,就不枉我疼爱你一场。”谢君离说着抚了抚额间的丝,露出惨白的脸,“走吧,孩子,离我这个晦气的人远远的。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不要影响了孩子。”
闻言,谢渊心下一沉,艰难的跪在地上,一把握住谢君离的肩膀,“陛下不过想您服软,您又何必和他对着干呢?陛下心里有您,只要您肯服个软,便没事的不是吗?”
谢君离闻言笑了,笑得格外虚弱,“是啊,你说的不错,的确,只要我肯撒撒娇服个软,陛下什么都能满足我。可我不想那样做,我已经很累了,说了一辈子的谎话,我想坦诚一点,至少不想再勉强自己去迎合谁。从我回宫以来,一切就都是错的,陛下从来没有改变过,天真的是我。若有机会,让清儿带你走吧,这座太初殿,有魔咒,住进来的人,都会变得霸道独裁,我不想清儿和他一样……”
“爹……您何必这样执着呢?人总要自己成全自己啊!”谢渊急得几乎哭出来。
见他如此,谢君离笑了,“渊儿,走吧,不必再劝了。我活不了几天了,开不开心的就这样吧。”
闻言,谢渊心下一沉,“爹,您别这样好不好?孩子快出世了,您不想抱抱他吗?”
“孩子。”谢君离喃喃自语,目光恢复了些神采,他轻抚谢渊的肚子,“到你生产的时候,一定会很辛苦,我就这样生过孩子,还是两次。没有产道,只能生生把肚子剖开,我是真舍不得你吃这样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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