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略带湿意的帕子,犹豫片刻后走了过去。此事我还是头回为人做,学着从前宋临为我擦发的样子,用帕子裹住了他的发丝。
不慎多裹了些,遮住了他的双目。
宋临默然将帕子往上推了推。
我有些窘迫,将帕子提起一些,轻轻揉搓。
宋临挑剔道:“用些力气。”
“。。。。。。”我憋着一腔怒火,使足力气搓了两下。宋临抬眼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隐约有些委屈。我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莫名心虚,正欲放轻手上力道时,宋临抓住我手腕,叹了口气。
“罢了,我自己来。”
“你去洗脸,洗完直接去我房中。”
听懂了他的暗示,我的心脏『咚咚咚』地猛跳起来。宋临也真是豁得出去,为了羞辱我,还要克服生理障碍。
他不会又欢好完就要呕吐吧?
见我在原地发怔,宋临看了我一眼,用眼神催促我。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我转身上楼,快速净面,推开了宋临的寝室门。他以前就住在此处,如今摇身一变成了府邸的主人,竟然没换个大些的地方。
宋临靠在床头看书,见我进来手指一顿,随手将书塞进枕下,“过来。”
我走过去,在床沿坐下。宋临没动,眼神自上而下地打量着我。
看得我十分煎熬,懒得再忍受,我抬手就要解衣带,被宋临拦住了,“急什么?”
“先将发丝擦干。”
我以前因为不擦干发丝就睡觉而感染过一次风寒,那之后宋临就不再让我湿着发丝睡觉了。
我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宋临避开我的视线,补充道:“我是怕你弄脏我的枕头。”
他说着下了床,从柜中取出一条干净的帕子。
一边为我擦拭发丝,一边低声说道:
“这才是擦发,你方才那样,叫故意伤人。”
我没有应声。
宋临像曾经的很多个夜晚那样,用帕子为我擦了半干,又取出小巧的扇子,缓缓地为我扇着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