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脸疑惑地看向外头,闪电如同利刃划破苍穹,照亮屋前的空地。
“没人,你在怂什么?切个肉都磨磨唧唧的。”那人夺过刀片,快速的把鹿肉切成薄片。
“有人……真……真的有人。”
那人嗤笑,一脚踹过去,抬眼的刹那恰好闪电再次来临。
门前的空地外站着一人,一身暗色衣衫,提着长剑,任由大雨落在他身上,雨水顺着冰冷的剑锋滴落地上。
而后陷入黑暗再也瞧不真切。
那一夜的临渊如同地狱归来的恶鬼,提着长剑一步一杀,直至走到边吾面前。
长剑穿过他的手掌插、入泥地里。
临渊勾唇一笑,“是不是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会回来?”
边吾看着手下一个个死在临渊剑下,此时恐慌遍布全身,“你、你不是死了吗?”
雨水顺着他的衣衫滴在地上,和地上魔族的尸体流出的血混合,氤氲出一大片。
“死了也能回来杀你不是吗?”手挽长剑,下一瞬便把边吾的头颅割了下来。
边吾死了。
但是和以前没什么不一样,他依然一个人住在山上。
……
落阶低头看着手上泛着蓝光的内丹,是临渊压死她的小毛驴赔给她的那颗,“所以这颗珠子便是那头妖兽的?”
临渊笑了笑,“是啊。”
他当着落阶的面脱下了身上的衣裳,血和尘土沾染,脏得不成样子。
临渊挑了挑眉,“我要出去水潭洗一洗,你要一同去吗?”
从来没人跟落阶说过男女大防,所以她也没有意识到临渊邀请她去看他洗澡是多么暧昧的一件事情。
今夜月色正好,她便随他走了出去。
山顶夜风微凉,月华如水。
临渊说的那个水潭便在他的小木屋后面。
落阶坐在水潭边的卵石上,脱了鞋袜,白嫩的脚掌浸入冰凉的潭水中。水荡起微波,浸在小腿间。
临渊的目光落在比月色还白的小腿上。
落阶皱眉,“你不是要洗洗吗?在这里作什么?”
临渊笑了笑,下一瞬便跳进了冰冷的水潭中。
沾了泥沙的伤口和血一并被水波带走。
落阶此时才看清,他的背上腰腹全是密密麻麻的伤口,皮肉外翻。
她皱了皱眉,“伤这么重?”
“皮肉伤算得了什么。”他从水中上来,摊在一块大石头上。
落阶丢过那颗疗伤用的内丹,临渊一手接住。
“所以你当时是怎么打赢妖兽并剖了它的内丹呢?”
临渊挑眉,好奇地问道:“你有杀过妖兽吗?”
落阶点头,她从北荒出来,一路南下,路上遇到的凶兽不计其数,能杀的便顺手杀了,不能杀的便跑走,这于她来说也很简单。她不靠凶兽内丹修炼,故而也并不执著杀凶兽,而且那时候的凶兽并没有厉害到要化形。
但是她知道要杀一只高阶凶兽是多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