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累到极点回光返照的缘故,见这种声色犬马的场合,温知禾的大脑异常亢奋,毫无睡意,连果茶都能抱着吨吨喝两杯。
暧昧的音乐在空气?中漂浮,喷涌的酒香气?与蓝焰令气?氛节节攀高,在一声惊呼中,一名栗色卷发的女人扬手道:“来人,把我的小马鞭呈上来!”
没过会儿,男团里的一个纹身男就把一排器具推了过来,从左到右按照大小、长短排列,有抽绳、项圈、绳索,以及栗色卷发女人要求的小马鞭。
女人踩着高跟鞋上前挑选,取了一件,在纹身男身上横扫,贴身不知在低语什么,气?氛暧昧又旖旎。
随着啪的一声落鞭,场上的惊呼更雀跃,温知禾抱着玻璃杯,又惊愕又震撼地?看着那方,满脑子在想?——这世上居然还有这种东西,真的不会打死人吗?
不怪温知禾没见过世面,不懂这些寻欢作乐的事,实在是她忙于生计、奔波于片场,整日?除了宅家撸猫,就是看电影做视频呼呼大睡,哪有闲工夫出去?逛街泡吧。
身边的贺宝恣已?经喝高了,满脸酡红,勾着她的脖颈就问?:“嘿宝贝,要不要也尝试一下,这就是女人的快乐!”
她说时,有眼力见的男人就已?经主?动把器具呈上来,那是个大约半米长的常规小马鞭。
气?氛太到位,鬼使神差下,温知禾没忍住拿起来晃了晃,握着的手感很轻盈,还是磨砂质地?,甚至一按鞭头?,还会温变成红色。
打在身上,会和手打不一样吗?
温知禾脑海里,莫名其妙浮现出这么一个问?题。
但?不容她多?想?,胃酸的翻滚,令她不由涌上呕吐的冲动。
她赶忙放下马鞭,捂着嘴冲向?洗手间。
随着水流的冲洗,一同涌入下水道的还有温知禾喝多?的果茶甜食。她本就发着低烧,贸然吃混杂的东西,闹肚子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匀了几?回气?,温知禾缓过来,这才折返回包间。才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包间里的氛围又再度有了质的变化,有抱缠的男女已?经相互安抚热吻起来了。
这画面对温知禾而言,还是有些炸裂,但?太过分的人,会保留最后的意识,主?动去?更隐蔽的地?方作乐。
温知禾夹在中间,硬着头?皮刷手机,这一刷还不得了,就在几?分钟前,有一通电话是来自于贺徵朝的。
而且还是被接听过的状态。
温知禾愣了下,下意识看向?一旁的贺宝恣,见她已?经嗨得没意识,想?问?的话只能咽回肚子里了。
凌晨三点,几?圈人喝得尽兴酣然,兴致缺缺了,这才让人来收拾局面,各自回家。
温知禾和贺宝恣坐的一趟车,小姑子虽然喝得多?,但?胜在酒量不错,脱离那样的场合,勉强还能沟通。
温知禾拉着她的胳膊,小声问?:“刚刚你大哥打电话了,是你接的吗?”
贺宝恣眼神迷幻,听力不太行:“啊?什么?”
温知禾耐下心重复,一字一顿:“电话呀电话,你大哥打的电话。”
“大哥?”贺宝恣捕捉到关键词,顿时瞪大眼睛,“大哥要来了吗?我刚刚好像听见他的声音了!”
……牛头?不对马嘴。
但?后半段,坐实了她乱接电话的事实。
温知禾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毕竟贺宝恣现在喝得五迷三道的,指不定怎么乱说话。
在惴惴不安的心绪下,温知禾回套间洗浴时吹发时,都在等待一道来自于贺徵朝的敕令,可即便她熬到四点昏昏欲睡时,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也依旧没有落下的意思。
难道贺宝恣没有说胡话?也是,就五秒的通话时长,还能说什么。
在自我安慰下,温知禾才放心睡去,隔天的下午,她提前回燕北,来时轻装简行,回时倒是带了许多?行李,有当地的一些特产、难以淘到的典藏品,还有专门给陈笛代购的美妆护肤品。
飞机刚落地?,制片方联系她,说是已?经根据剧本,找到了合适的愿意合作的编剧,温知禾顶着昏昏沉沉的头?,用手机进?行了一场长达二十多?分钟的线上会议,谈得很融洽。而且合作的编剧,正是她先前在港城登门拜访,但?说自己没档期的一位阿姨,她能愿意协同合作,无疑是个大好的消息。
挂断电话,温知禾心情大好,猛地?打了个喷嚏,脸烫得不行。
抵达别墅公馆,温知禾下车时发现,庭院门前多了一辆黑色迈巴赫,车牌号刚巧是她熟悉的数字。这已经在明示来访者的身份了。
温知禾原本雀跃的小心情顿时变得复杂了许多?,在搬运工人的请示下,她还是率先做领路人,进?了屋。
“这些不用动,之后我会送人……那些放这里就好,对,辛苦了。”
行至客厅,温知禾站在客厅,一边招呼工人,一边扭身左顾右盼,寻找那人的身影。
很奇怪,直到工人走后,温知禾都没瞅见贺徵朝。
秦姨已?经做了晚饭招待,饭桌上只有一人餐,不等温知禾问?,她就给出了答案:“先生本来打算留下来给你接风洗尘的,后来因为工作先走了,估摸着得八九点那阵子才回来,叫您不用等。”
温知禾“哦”了一声,低头?喝汤。
用脚趾头?想?也是,她怎么可能会等贺徵朝。
燕北和港城的气?候天差地?别,不供暖的季节到了,取暖机还是需要每日?每夜地?开。
几?经连轴转下来,温知禾不仅感冒,还一度有发高烧的趋势。若非秦姨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温知禾恐怕都要融化在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