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脸涨的通红,他?羞赧的穿上袜子,不敢看她。
她却按住他?的手?,歪头道?:“这样能让你感觉好一点吗?”
她看见了他?的怪癖,却不觉得他?奇怪,也不害怕,她只是认真问他?的感受。
——这样能让你感觉好一点吗?
江河如释重负。
他?小声道?:“嗯。”
季知涟拨开他?长长的刘海,他?闭上眼,任由她的拇指擦过额上那道?青色胎记:“如果能让你感到好点,那就?没?关系。但你不能勒太久,血液会?不流通。”
他?点点头:“那你也不能再伤害自己,好不好?”
她不答。
他?们一起躺到床上,像小时?候一样,她睁着眼睛直直看了天花板一会?儿:“你看着我,我就?不会?。”
江河笑了,笑着又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小黄来?了,我听到她的脚步声了,我们去喂它。”
小黄已经是大黄了,生了一窝崽后,被一楼的小姐姐带去做了绝育,如今一身轻松,高傲依旧。它跟季知涟也混熟了,在她手?里有食物?的情况下,也愿意屈尊纡贵被她撸几下,不过它明显更喜欢江河。
小猫小狗都喜欢江河,季知涟有时?候觉得,同类相吸这句话也是很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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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回家,在江河家一直待到了萧婧回来?。
萧婧像是季馨的反面。
季馨喜欢安静内秀的江河,不喜欢自己桀骜不驯爱惹事?的女儿。萧婧则刚好相反,她不喜欢自己温柔规矩的儿子,却反而喜欢叛逆不羁的季知涟。
比起儿子,她更喜欢和这个小兽一样倔强有想法的女孩交谈。
她自是看到了她手?上激烈自残留下的伤痕,浅聊两句,便通晓事?情全貌。令萧婧惊讶的是,女孩言语中对人和事?情独到的见解和洞察力,这早慧令她厌世,却如此不可多?得。
萧婧略一思索,然后回房间拿了件自己的外?套给她,又当着她的面,给好友打了电话。
她看着对面女孩的眼睛亮起,带着蓬勃的、野生的灵气,内心一丝奇异的感受划过,她觉得她能走自己未完成的路。
“学校的事?情,我会?教你妈妈怎么处理?。但我不是白帮你的,知知。”萧婧静谧的容颜上,浮现了一种横贯了岁月的雀跃之色:“从今天开始,你每周末来?我这里上课,我来?教你文学。”
她弯下腰,与女孩对视,又仿佛透过她,看到幼时?的自己。
“——我来?教你写作。”
知知
三月,北城的春天更像残冬,大风强劲凛冽,温度却上不?去,并没有将光秃秃的树木枝头催绿。
新学期开?始,校园失踪人口逐一拖着大箱小包、浩浩荡荡回归。校园小河中央的别墅上,也多了一批新的幼鸭。
学生们每年看到新的幼鸭,都会一阵腹诽,不?是说好的送去北欧过冬,来年春天再囫囵整个接回来吗,怎么每年都是一批新的顶上,旧的那批大鸭子,估计一转头就送进了冬天的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