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男人站门口,抱着胳膊,表情似笑非笑:“看什么,没睡过别人。”
顿了顿,他低声补充:“我自己原本睡这里的。”
陈蝉衣一愣,“啊”了一声。她转过身,果然发现他床品有些眼熟,是男人会用的颜色和款式。
她小声说:“那我睡那一边。”
另一个房间小点,没有这个敞亮,这间房还带了一个阳台,是南向的屋子。
总比他那个朝北的屋子好很多。
黑夜冷风卷过陈蝉衣腿边的一张小广告,悄无声息地飘到了更远的地方,小区门口的马路有电瓶车驶过,路并不宽,李潇手里拎着袋子站在对面。
陈蝉衣盯着他看,不肯起身,她是懒得动了,把自己蜷缩在这里发呆,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回应他。
李潇从便利店门口直径走向陈蝉衣,蝉风吹动他校服外套的衣角撩起,眸色如黑夜那般寂静。
陈蝉衣闻到了一股饭香,浓重的奥尔良香味在冷空气蔓延着,李潇俯下身,手里的塑料袋顺着放置在地面上。
他和陈蝉衣保持同样的姿势,半晌轻声道:“你这样,不累吗?”
陈蝉衣抹了抹鼻子,风吹得她鼻尖有些泛红,“你怎么在这。”她声音沙哑像是刚哭过一样。
“路过。”对方还是依旧话少,似乎没听出她的异样,李潇起身,往李围的长椅走去。
陈蝉衣也想跟着起身,但是腿这么蹲着有些麻了,使不上劲,她险些摔在地上,正打算用手心撑着水泥地起身,眼前出现了只白皙修长的手。
她抬眸看了李潇一样,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并没有直接拉着他的手。
李潇身上的力气比她想象中要大,看似精瘦的手腕握上去实则很有力气,很硬。
或许是在冷风里呆了很久的缘故,陈蝉衣手指冰凉,在触碰到李潇的时候,如同触碰暖玉。
李潇平常看起来冷冰冰的模样,手却是热的。
“谢谢你。”陈蝉衣略过他,在长椅上安静坐下,她瞥了眼李潇手里的袋子,“你还没有吃蝉饭吗?”
对方没有回答她,而是自作主张撩起了陈蝉衣的校服袖子,触目惊心的咬痕就这么暴露在冷风里。
在明亮的路灯下,白皙皮肤里若隐若现的血丝都清晰可见,咬痕很乱,像是多次用力的结果。
“咬得上瘾吗?”李潇突然问了她这么一句。
陈蝉衣羞愧地抽出手,摇了摇头,“你别问了。”
李潇将自己的袖子撩了上去,手腕处淡淡红痕比以前好了很多,但还是清晰。
“哪种好看?”他问着陈蝉衣。
陈蝉衣意识到他这人竟然在和自己比伤疤,真是有病。
“用手掐出来的,和用牙咬,哪种更疼?”等不到陈蝉衣的回复,他又说。
陈蝉衣察觉到他开始主动提起自己身上伤疤的由来,一时间来了兴趣,“你这个是掐出来的?”她眼里甚至放着光。
“嗯。”李潇又是一副冷冷的样子,他话实在太少了,但是陈蝉衣说什么他都会有回应。
“你喜欢掐自己?”陈蝉衣大胆猜测李潇是不是和自己同种心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