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蝉衣趴在围墙上,抿着嘴巴不出声。
现在除了这种办法,似乎没有别的了。
然而——
楼藏月双手捧起,左右脚却不知道怎么摆放:“等下等下,我看看怎么着力比较合适。”
他试了好几个方向,最后终于扎上马步,腰弓起来,双手张开:“行,这样抱吧。”
“你真的准备好了吗?”李蝉衣往下看了一眼,依然忍不住害怕。围墙太过陡峭,要是脸着地,岂不是从此以后破了相。
“对对。”楼藏月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坚定。
但李蝉衣只能相信他了,毕竟多犹豫一分,就有一分的可能性被发现。
她缓慢挪动,将另一条腿从围墙后侧抬过来。
她双手按住围墙顶,盯着楼藏月的胳膊,鼓起勇气——
谁知楼藏月忽然直起身子:“不行不行,等一下。”
“”李蝉衣刚积攒起来的勇气瞬间消失殆尽,忍不住怒吼,“楼藏月!”
“不好意思。”楼藏月挠挠后脖颈,为难的对向李潇求助怕,“我臂力没你强,实在没把握要不你来吧。”
话音落下,空气凝滞了半晌。
“啊?”李蝉衣懵了,低头看向李潇。
李潇面露烦躁,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在楼藏月的屁股上:“你让我抱?”
陈蝉衣朝车里看。
男人两腿交叠坐在后排,正望向窗外。
他穿一身沉肃的黑色,西装剪裁熨贴利落,裤缝笔直沿着小腿垂落。双手交握,置于身前,拇指无意识摩挲着指骨突起。
望向窗外梧桐的眼眸,很淡,很远,没有一丝波纹。
听到声音,男人回眸,梧桐叶罅隙漏下来的碎光,划过他浅金色镜框。
他有一双极为锐利的眼,眉骨很深,鼻梁高挺,侧脸瘦削而棱角分明。
那双眼睛隐在镜片后,折去三分威压。
深邃的黑瞳对上她视线,他神情微动,启唇,隔了那么久没见,郑容微唇畔像是擒了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家月。”
潇潇
车厢内很安静,陈蝉衣在外面站了片刻,弯腰进去。
戴手套的男人替他们关上门。
他背对着车站立,车里,除开她和郑容微两个,还有个司机,也是白手套黑色制服,目不斜视看着前方。
沉默良久,还是郑容微先开口,他望着陈蝉衣的脸,不禁笑笑:“怎么了,为什么见到人都不说话了。”
陈蝉衣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和他说什么才好,多时不见了,她其实心里几分茫然。
她有些怕郑容微这样的人物,总觉得他高高在上,有点像她的几个堂哥。
贵公子说得就太浅显了。
郑容微不像什么京城公子哥,也不像她看过的小说,京圈豪门被女人迷得晕头转向一掷千金,诸如此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