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大女子能屈能伸,陈蝉衣相信李潇不会和她计较。
和昨天那个病恹阴郁的少年几乎判若两人。
上课铃响起,回荡在走廊上。
陈蝉衣抿着唇没开口,李潇还是看她。
只是目光从眼睛转移到了她湿润红肿的嘴唇上。
李潇嫌弃看他一眼:“得。”
两个人在半山道歇了会儿,朱子星没带水,管他借:“兄弟,水借我两口。”
李潇摊手:“我没有啊。”
“我靠。”朱子星真服了,“兄弟,你爬山不带水啊?”
李潇也斜他:“兄弟,我不像你这个土堆爬上去都要喝水。”
朱子星又说:“对了,祁连回来了。”
他换了话题,李潇那双眼睛终于有了些微小的波澜:“怎么回来了?”
他记得祁连去了沪城,那会儿上学时候,祁连就是他们中最有钱的一个,家境殷实,他爸爸开了家台球厅,家里对他要求并不高,倘若成绩不出色,回去继承台球厅也是好的。
李潇出狱的时候,就已经听说祁连去了沪城,他家里发展得更好了,搬去沪城理所当然。
“还能因为什么,他爸病了,肝上的毛病,现在找匹配的肝源多难你也知道,他家里房子店铺都给卖了,现在回来打工。”
朱子星说得平静,李潇却是愣了愣。
有时候命运确实是无常的东西,可哪怕他都明白,偶尔却还是会觉得,太残酷了些。
朱子星说:“陈慧也和他分手了,陈慧找了个更有钱的男的,现在在京城当小,那男的给她搞了套别墅住。”
朱子星又感叹:“当初陈慧其实最喜欢的就是你,她现在这么多年,估计还没把你忘了,你当年跟陈家月在一起,她没少说陈家月。”
李潇不说话。
朱子星看他一眼:“祁连说要跟我们吃饭,去吗。”
男人肩膀宽阔,他从口袋里摸了摸,最后只摸出一盒烟。李潇盯着烟盒,半晌抽出一支点燃,下午时分,已经没有雾气,唯有他指尖烟雾在绕,氤氲了他深刻的眉眼,将疏冷冲淡了。
沉默着抽完烟,李潇说:“去吧。”
到底是多年的兄弟,就去见最后一面,也行。
潇潇
祁连选的地方在曾经的西街,这名字是李潇自己这么叫的,因为这地界紧邻西津渡口,他把这一片区域都称作西街。
祁连发去个小饭馆地址,巷子多,曲折难找,两个人许久才绕对地方。
他们到的时候,祁连已经喝醉了。
苍蝇小馆有些年头,灯光很昏暗,祁连选的座又在最里面。
李潇过去时,只看见他趴在桌上,手边酒瓶子,满眼颓唐。
祁连说:“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