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师傅回头看了看小朋友。
“还没醒,就让她继续睡呗,现在给喊醒,很不舒服的。”
“反正我没事,等?小孩睡饱了再走也行。”
“但是?丑话先说在前头啊……”司机师傅强调,“要?继续打表的!”
纪凝看一眼两个信封。
那是?他?们勤勤恳恳剪了半天线头、贴了半天商标挣到的钱!
江乘眯起眼睛。
四年前,她一身的戏,说自?己是?穷苦的女大学生,坚韧不拔,还勤工俭学的那种,他?信了。
但现在看来?,抱着两个信封不撒手的纪凝,才更符合当年的人设。
他?不知道,纪凝与纪家闹崩到什么?样的程度。从前习惯奢侈作风的豪门千金,此时正目光炯炯地?盯着出租车的计价器,一副想要?精打细算,又不太适应,根本就算不明白的样子……
“我抱竹竹。”江乘说。
现在本来?就是?小团子该睡觉的时间点。
窝在出租车后座,小胳膊小腿都展不开,还不如给她抱回去,让崽崽舒舒服服地?,一觉睡到大天亮。
纪凝拿了其?中一个信封,支付车费。
竹竹由江乘抱着。稍微调整了一下,宝宝胖乎乎的下巴抵着他?的肩膀,两只小手耷拉下来?,找到更舒服的位置,在睡梦中将脑袋歪了歪,给自?己的脸颊找到安稳的“枕头”。
摄影师扛着机器,将车门关上。
一转头,见纪凝将两束花递了上来?。
大小姐走到哪儿?,都习惯两手空空,顶天也就是?自?己背个包而已。
摄影师傻了一下,伸手去接。
纪凝却已经将手收回,两束花被她抱在怀里。
刚才递得顺手。
这会儿?想起来?了。
江乘的目光扫过她,眼底染了笑意。
一阵风吹过,他?将竹竹抱得紧了些。
“她会不会冷?”江乘问。
纪凝早上给竹竹穿的,是?白卉闪送来?的浮夸套装。
出门时,她摘了小裙子上的品牌胸针,但没忘记给竹竹披针织外套。
“应该不会冷。”她说。
她居然有一个女儿?。
这消息来?得突然,纪凝赶鸭子上架成了妈妈,很多时候都在状况外。
往日里在这个季节,她自?己是?不会包得这么?严实的,但竹竹是?个宝宝。
着凉后会感冒,又是?新一轮的受罪,纪凝无法确定给孩子穿够了没有,思索半天,伸出两只手,抓住竹竹的一只小短腿。
摄影师就跟在后面,不太理?解纪凝这一刻的操作。
意思是?,假装给崽崽加了一条秋裤吗?
纪凝说:“现在应该好一点。”
在此之前,江乘同样没想过,自?己有一个女儿?。稀里糊涂地?,连正经育儿?书?都没看过,他?就成了爸爸。
江乘只大致知道,带孩子要?用心陪伴,最好能多夸奖,给她树立自?信。又还没来?得及研究,夸奖同样需要?方法,不是?莫名其?妙就蹦出一句赞美?,那会让宝宝更糊涂的。
他?还知道,小孩子都喜欢玩玩具。只是?他?小时候玩得少,没有切身体会,买回来?的一堆玩具,也不知道竹竹喜不喜欢。那辆会唱儿?歌的声光木马,说明书?上写着十二个月就可?以玩了,竹竹会嫌弃幼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