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意识到夏枕云很脆弱,他是一尊易碎的陶瓷,只能捧着呵护着,受不得一点折磨。
可偏偏老天要给他罪受,总是想着要折磨他。
夜里,护土来查房,说没问题。
宋屹承松了口气。
但夏枕云还是发着烧,只不过温度降了些。
迷迷糊糊间,夏枕云在说梦话。
宋屹承凑近耳朵去听,几乎把耳朵贴到了他唇边,但还是没听清。
“阿云在说什么?”
夏枕云嘴唇动了动。
还是没听清。
宋屹承看着这两瓣嘴唇,忍不住亲了一口,顺道又问一遍:“说什么呢阿云,不喜欢我吗?”
夏枕云嗯了一声。
这一声“嗯”很清楚,清楚得让宋屹承听完脸色都不好看了。
不喜欢就偏要亲。
宋屹承低头贴上去,撬开了他的唇齿。
趁人之危又怎么样,他偏要。
夏枕云迷糊间睁开眼看了看,似乎看清了眼前的男人,嘴里哼哼了两声。
你说啥
看清了人,夏枕云意识里知道是谁在亲他,亲得那么认真,还一点也不肯罢手。
他累得又闭上了眼睛,脑子里晕乎乎的。
“不要了。”夏枕云用气声说。
他实在没什么力气。
宋屹承撤开,他眼底好像覆了一层薄冰,忽然哑着嗓子问:“阿云不喜欢是吗,是真的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
夏枕云躺在病床上,眼睛闭着,无力睁开。
一直没有回音,宋屹承眼底的那抹冰变成了渣渣,直接刺向眼球。
眼眶红了些。
终于,他听见病床上的人呢喃了一句:“不是。”
不是不喜欢。
宋屹承僵坐着,好像这冬日里的夜不是那么漫长。
医生没有下病危通知书,夏枕云也没给他宣判婚姻死刑。
下半夜,宋屹承发病了,但他吃过药硬生生扛了过去,没有吵醒夏枕云。
陆医生的药现在用起来比从前的药效好了太多,果然和夏枕云说的一样,过了两个疗程就能见效。
早上,两个人的气色都不太好。
医生来查房时特地多看了看宋屹承,还贴心建议:“家属要不要也去挂个号看看。”
夏枕云听了医生对病情的评估,问道:“今天能出院吗,我想回去。”
医生摇摇头,“不可以哦,你血氧低,还是留在医院保险,你可以问问家属的意见。”
宋屹承道:“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