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临近黎明时分,婉婉觉得终于可以逃离苦海了,没想到侯海又着人送进来各种器具,在婉婉身上大肆摆弄了一番。直到旭日已升,婉婉早已双股打颤、两眼发直,连趴在床上喘气儿的力气都快没有了,这才终于罢了休。
侯海自觉这一夜大展雄风,也不管婉婉如何,出门差人叫方池来房间里用饭。其实他暗地里想让方池看看自己昨夜的成果,好在对方面前扬眉吐气。
这成果,他心知方池昨夜在隔壁定已听到了不少,但是没有什么比今早瘫软在床上,酥胸半露、眼神迷离,连穿衣力气都没有的临安第一歌姬更有说服力了。
侯海调整了一番纱帐,让人一进门就可以看到那纱幔缝隙中露出的婉婉身体,特别是双股处若隐若现的青紫痕迹。侯海调整好以后,大感满意,站在门口欣赏了一番,就坐在小桌前开始等人。不一会方池进门,似乎没看到床上那人一般,目不斜视地跟侯海打了个招呼,坐在桌前开始吃早饭。
侯海只好开口问方池昨夜如何。
方池面无波澜地道谢,想了想昨晚花竹最后还是靠着自己睡着了,含笑说不错。
侯海气结,待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喧闹声。
侯海不理,方池却是停了筷子,去开门查看。没想到门一打开,就听到走廊那边传来咣当一声,紧接着又是咕咚一声。
方池出了房门,快步往楼梯处走,正看到垂头丧气回来的花竹。刚要开口问他,廊中又传来喀吧一声,像是门廊断裂的声音,然后听到一声凄厉的“快追!”
方池不再说话,拉了花竹往声音来处快步走过去。
两人到时,房间门口站了一个茶酒博士,他面色苍白、眼神迷离地看着屋内。方池探身往里瞧,看见一个鲜血淋漓的人倒在床上,地上也血迹斑斑。待他正要走进仔细看,花竹却已经从他背后冲了过去,一把摸在那人脖颈上。然后无不遗憾地回头道:“已经死了。”
方池心中一阵好笑,这人看起来已是死透了的模样,花竹还想着冲上去止血,已经做了半年多县尉的花竹,虽不怕尸体,但是现在看来,凶案现场的经验还差得远啊。
方池也跟着上前,想要看下伤口,却听到走廊里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这次来的是两个护卫模样的大汉和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那年轻人也不看众人,只是盯着地上的尸体,一副想要靠近又有些惧怕的样子,张口唤了几声赵兄就开始垂泪。
然后掌事匆匆忙忙地奔了来,他看了眼房中的尸体,又急急地离开了。
掌事来去匆匆,花竹也不多问,仍旧仔细地盯着尸首瞧,至于方池,则叫了那两个护卫模样的汉子来询问。
“你们有看到什么吗?”
两人在风月楼当差多年,习惯了来楼中过夜的客人们非富即贵,又看他们不惧尸体,便知应是哪个衙门里面的大人了。当即抢着指向旁边垂泪的书生,连连道:“他看到人从窗户逃走,我们一起追出去的。到湖边没见人影,大概是凫水逃了。”
方池走向那书生,正要再问,掌事又脚不沾地儿地跑来,说是请花竹和方池两位大人去房中商议。
到了房里,大家一见面,几乎都是老熟人。除了侯海,一位是昨晚被花竹提及最多的常玉,一位是侯海的哥哥侯川,另一位则是仁和县的李县令。
方池和花竹见过众人,掌事便开了口:“诸位大人,赵老爷昨夜横死房内,这……这事情要不要报官,小底想着还是跟诸位先商量下再做行动。故而将大家召集在一起,请大人们给拿个主意才好。”
这便是久在欢场的掌事的高明之处了。
店里死了人,那自然是要报官的。但是若是官府调查起来,在座的几位免不了要接受询问。到时候来嫖妓的事情可能就要藏不住了,在朝的官员们被发现嫖妓,轻则被议论,重则会丢了官职。
故而掌事便将在场有官阶的诸位召集在一起,先打个招呼,以免后面出了什么问题到时候自己被记恨。至于常玉,毕竟是常家的上门女婿,所以昨日来嫖妓是否被发现,也可说是关乎他前途的一件大事。
方池正想着关于常玉的事情,常玉就率先开了口:“大人们,我建议还是先看看情况再报官。毕竟我们钱塘县尉不是就在这里吗,即使我们报官,仍旧还是要他来查的不是?”
花竹听到自己被点名,倒是很实在地道:“常大官人言错了,此地因是在湖中的小岛,合该归仁和县管辖,不属钱塘。”言罢,见李县令脸色黢黑,又补充道:“不过就算诸位想报官,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办法了,我早上要出岛,船夫说两艘船都被人凿穿,一时半会儿也修补不好,最快的方法是等晚上对岸来人才能出去了。”
众人见花竹如此说,纷纷向掌事求证,见掌事点头后也没显得多焦躁,反正今日旬休,索性各自回房,等晚上有船来接。此时常玉却一下子拉住了花竹的手腕,满面希望地对他说道:“花大人,您看,咱们能不能先把这案子破了,等到晚上,直接把凶手送去官府,我们这群人也就省了一顿问询。”
花竹却不敢托大,连连摆手道:“这样是不行的,越权行事万万不可。”
众人听到他们两个的对话,又纷纷停了脚步,看着花竹不出声。
最后还是仁和县令先开了口,对着众人说道:“常兄言之有理,我们因被困在岛间无法回去,顺便调查下案子,并不算越权。更何况,罪案都有时效性,也拖不得。”说罢,还用征询的目光看了看方池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