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说得清晰缓慢,每一个字都钻进刘帙晚的耳朵里,听到“方家”的时候,刘帙晚倒抽一口气,不可置信地问到:“谁家?”
“我家。”方池一字一顿。
花竹不等刘帙晚再开口,赶紧给他介绍了方池。
刘帙晚得知眼前这位,是户部尚书的儿子,态度顿时来了个大转变。他也不觉得尴尬,立马唱了个肥喏,十分巴结地自我介绍起来:“在下刘帙晚,已经报考今年的秋闱,”
方池看了他一眼,眉毛都拧在一起:“我是武职。”
言下之意,你就算考上,也没啥机会和我同朝为官。
花竹看刘帙晚吃瘪,心中舒畅不少。
刘帙晚却是浑不在意,拉了下花竹,背过身去对他悄声说道:“那你也不能和他成婚啊。”
花竹终于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声音也压得低低的:“我们怎么成婚?”
“对啊!你们都是男子,这不合礼制的啊!”
方池走近,拉了花竹的袖子,将他和刘帙晚分开一段距离。
他不喜欢两人抛下自己说悄悄话,换了话题问花竹:“常家估计最近不消停,不如你来临安府住几日。”
“这不合礼制的啊!”刘帙晚又大声说了一遍,不知是说花竹成亲的事情,还是他去临安府的事情。
“舍妹去了灵隐寺礼佛,最近都不在府中。”方池补充道。
刘帙晚听到这句话,就是傻子,也想清楚了,他对着花竹:“你是和……和……”
“和方家的姑娘定了婚。”花竹耐心不减。
坐实了心中所想,刘帙晚却比刚才还要呆愣。
方家姑娘。
整个方家,一只有个姑娘,便是方家的嫡女方晓夏。
花竹居然一下子攀上了户部尚书!
而且那方池还说,不入赘也可!
方晓夏的婚事,朝中礼部侍郎盯了许久,都没能给自家儿子说上亲。
今天就这么便宜花竹这籍籍无名的小县尉了?
而且他还是个断袖!
思及此处,刘帙晚牙关紧咬,眼里都要喷出火来。他恨不得当场烧了花竹,自己去娶方晓夏。
不过他心中马上便有了计较。
花竹不仅是个断袖,还是个喜欢自己的断袖。若是利用得好,他刘帙晚便能替花竹飞上枝头。
今夜他布的局,正好用上。
于是刘帙晚脸上摆出一副笑容,对花竹道:“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