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分明就是上小学时——
欺负过她的那几个人。
那种被践踏自尊的耻辱感又袭来,时安本能地往后退,甚至想跑。
可她没有。
眼里盛满愤怒,又想起曾经的自己。
他们又在欺负人。
那个人不是别人,是陆听尧。
离得近,时安看得一清二楚。
领头红毛揪着陆听尧的头发:“我再说最后一遍,把钱都交出来,不然老子弄死你。”
陆听尧嘴角流血:“我没钱了,所有的钱早上都给你了,没有了。”
另一光头直接一巴掌扇过去:“还敢诓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妈给你找了个有钱的老爹…”
话没说完,陆听尧突然情绪激动:“不许说我妈,她不是那样的人。”
然后,
讽刺的笑声响起。几人又挥起拳头,陆听尧被按住,根本反抗不了。
也不知是什么力量。
驱使时安一步又一步走过去,她手里捏着一把美工刀,呼吸不匀。
她害怕。
但她不能坐视不理。
夕阳快不见了。
时安走进胡同,大声喊道:“住手。”站得很直,声音也不抖。
这一刻,她不是胆小鬼。
是最勇敢的人。
红毛眯起猥琐的眼,瞧了阵后,放声大笑:“我当是谁,兄弟们,记得这丫头吗,就是因为她,我们连学都没得上了。”
绿衣服附和道:“还有找上门来的,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渐渐地,一群高个子。
把时安围住。
逃不掉的,时安把书包放在地上,正视他们的眼,“你们想怎么样?”
红毛呲牙咧嘴,“揍你。”
就快逼近,时安拿出美工刀,“谁敢过来,再靠近,我就不客气了。”
红毛不怕事,掰着时安的手腕,“死丫头,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美工刀掉落在地,
时安心一沉。
红毛的拳头马上要落在身上,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女人走过来,随之,干练的声音传来,“我是警察,谁敢动手。”
循声望过去,红毛心一惊。
女人一身警服,极具威慑力。但他还是心存侥幸,“你说你是警察,证据呢?”
二话不说,
女人掏出警察证,手挨个指,从容道:“蹲好几天了,你们几个,立刻跟我去警察局。”
几人面面相觑,夹紧尾巴。
红毛挤了几滴眼泪,将希望寄托在时安身上,“都是误会,你跟警察求求情,是我们的错,我不想被关起来,求你了。”
时安不屑道:“自作自受。”
红毛还不放弃,“我就是一条狗,您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这次,警车开过来。红毛没有再说话的机会,几人全部被塞进车里。
临上车前。
女人说:“放心,会给你们一个公道的。”说完,朝时安笑了笑:“你很勇敢。”
之后,女人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