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你刚刚都替我去和局长交涉了,难道还会猜不出来发生了什么吗?”
闻高澹给自己拧开了一瓶橙子味汽水,猛饮一口,然后板起脸缓缓道:
“我笨,你聪明。我只会做这种打杂的活,其他的什么也不会。”
楚星野被闻高澹一本正经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睫羽轻颤,像一把小扇子。但随即,他想起了拘留所内闻暨白那双他读不懂的眼睛,语气顿了顿,故作轻松道:
“不是显而易见吗?”
“闻暨白替我威胁了利明、举报了‘爱迪生’,在消失的几天里,他没想和我决裂,而是愚不可及地把所有棘手的事都一股脑揽到自己身上了。”
“我看他比你蠢多了。”
闻言,闻高澹的神色暗了暗,但他是个十足善于伪装自己的人,这是成年人的必修课,他很快又换上了好好先生的表情,认真地为这个荒诞的结论点了点头。
他在想,
他这个人,连楚星野心里最蠢的狗都做不成。
实在是失败透顶了。
这几天的幸福犹如白驹过隙,眼睛一睁一闭,幸福便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并且,似乎永远不会重新光顾他的家门了。
车轮滚滚向前,这趟独处的时光就像命运对他的爱一样短暂,车子在纽黑文宿舍负一楼的停车场停下,距离直达宿舍楼层的电梯只有几步的距离。
“这几天打扰你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我还是比较习惯宿舍的床,回见。”
楚星野摸了摸包,确认自己把喝空了的汽水瓶带上了,便伸手去开车门。
车门纹丝不动,
而闻高澹也没有回应楚星野的告别。
闻高澹靠近了楚星野,这一刻,他看清楚星野后颈上有一颗小痣,是肉粉色的,很可爱。
他伸出手,手指悬停在半空,指尖生痒。
但最终,闻高澹什么样没做,手臂一展,修长的手指反扣把手,打开了车门。
“原来是要这么开啊。”
楚星野看着闻高澹的动作,恍然大悟。
“拜拜”
楚星野对周遭微妙的一切无知无觉,临走前冲闻高澹笑了笑,全然不知自己与什么擦肩而过。
车门开启又关上,楚星野走得急,除了一句匆匆的言语,什么也没留下。
人走了,闻高澹却没让司机立刻把车开走,而是坐在后座上,慢慢把橙子汽水喝得见底。
他一向自律,很久很久没有碰过汽水了,直到汽水里的气泡全消了,才将将把汽水喝完。
闻高澹闭上眼睛,汽水的甜味在舌尖蔓延,那些见不得光的情绪,在他的心头滋长。
他不会告诉楚星野,
看见那颗痣的瞬间,他有多想干脆把人直接锁在车上。
闻高澹盯着手中的空汽水瓶,末了,把橙子贴纸撕下来,贴在大衣衣襟的内侧。
他想,
年纪大了,香甜浓烈的橙子汽水已经不适合他了。
但他可以把橙子撕下来,贴在衣服里,压在心底
楚星野回到了宿舍。
意料之外的是,陈明湛竟然坐在共用客厅的沙发里,什么也不干,一见到他,就晃起尾巴抬起头,看样子,是专程在等他。
他离开宿舍好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