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些?”
“就这些。”
“至于吓得你把手绢收回去?”
“没有要收回……”
“还说没有。”
陆执方扼住她纤细手腕,用力一拽,小娘子便被他拉到腿上,扶住他肩膀才坐稳。他长臂一伸,拿开床头那只黛蓝色的杭绸绣枕,“没有收回去,我手帕怎么不……”冷冷质问的话音戛然而止。
绣枕底下还静静躺着一条帕子。
不是细棉布,是有光泽的素软缎,叠得方方正正,翻出来的那面,绣了两朵梨花。花瓣洁白,花蕊嫩黄,两片细叶柔绿,是春日最温柔的色泽。
馥梨脑袋搁在他肩头:“真的没有收回去。”
她认得清楚自己的位置,没有得一想二,她只是想给陆执方一点甜,只是想,“给你换条好些的。”
“累,再抱一会儿。”……
“给你换条好些的。”
小娘子话音细细,像飘絮落在一波碧湖,荡起他心头的微末涟漪。
“这回是真送,不是我自己偷偷藏的。”
陆执方拾起那绣了花的帕子,指腹摸索绣线,是有别于帕面的触感,他揽着她的手收拢,拦腰一抱,跨开了一步,小娘子的玲珑身躯就被他压到了金丝楠六柱棂格床上。
那双灵眸看向他,又在他凑近时慢慢闭上,单薄的眼皮颤颤,叫人想起了蝴蝶的翅膀。
“你不说,我便当默认。”
“我一日不退,手帕一日不许收回去。”
陆执方没往唇上去,偏了头,亲上她线条饱满的脸颊,莹润的肌肤吹弹可破,很轻易就在他呼吸拂动中泛起了如雾如霞的粉色。他又亲了一下,来时隐隐按捺的焦灼都被驱散,变为沉溺放松。
唇瓣轻轻摩挲,那片肌肤细腻温软,辗转至绵绵耳廓,怀中小娘子整个人都颤了起来。
馥梨咬唇,又被陆执方拇指摁开。
他指腹薄茧感到了一点濡湿,很愉悦,没忍住,陷进去再摁了一下。小娘子报复地咬了他指尖。
陆执方笑,埋在她耳垂处的唇轻移,在小巧鼻尖啄吻一下,稍稍撑起来看她。
“馥梨。”
馥梨睁开眼,对上他深邃的眼眸。
“你想不想,做回迟霓?”
她心头一动。
陆执方从她表情知道了答案。
他想娶的是眼前的小娘子,不管她叫馥梨、岑柳儿还是迟霓。让馥梨和岑柳儿“消失”,让迟霓回来,是他能推敲出的最快、阻碍最小的办法。
但在此之前,他要给迟霓的身份再增添些重量。迟霓的身份越重,对她质疑的声音就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