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到底是以什麽心态洗澡换衣打扮后再来见这人的呢?
在对方眼裡,一定显得低俗又下贱吧。
可怕的是她自己都没法反驳内心可耻的私心。
周望岫没有回答谢须弥,隻是冷静下来瞭,别开眼,“洗澡隻是因为觉得自己有点髒,不适合见你。”
“以前确实是我对不起,你要怎麽对待我都理所当然。”
“今夜的确是打扰瞭。”
她转身瞭。
果断,也不回头。
甚至步伐远比之前快。
但她知道自己脑海裡有点幻音,反複回想著那些人的声音。
正确的、不可对抗的、不配的
她的脑子都要炸瞭。
好像三个月前被击中后倒下的那种感觉。
以至于她握住门把的时候,未曾洞察到身后的脚步声。
手背被握住,固定在瞭门把上。
再次在笼子裡。
周望岫的视线固定在门板上,她看不到任何人,包括自己。
身后人隻是扣著手,挨著她的身体,但刻意保持瞭距离。
半点都不肯接触她。
不像很多年前,她们对彼此身体的渴望跟吸引也是至强的不可抗力。
现在好像碰一下都成瞭禁忌。
谢须弥的声音也是冷而沙哑的。
克制。
“请把手重新包扎瞭再走。”
周望岫站在原地,客气道:“我回去再弄,谢谢谢董提醒。”
“让那个小女孩给你弄?在你的房间还是她的房间?”
谢须弥问,不带什麽情绪。
周望岫:“不是,我自己来,再怎麽样,我也是医生。”
谢须弥安静瞭,松开手。
周望岫拉下门把,即将拉开门,因为疲惫而略长长呼吸一下。
门缝打开,正要出去。
砰!
门被重新重重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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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门板,苍白的左手被拉拽往上,掌心贴著漆黑的纹路,避开瞭碰到伤口的可能性,但腰肢被身后绕来的手牢牢握住,五指并拢,囚住瞭腰腹。
脖子湿润触感,不可耐地偏下颈项,青丝摇曳摩挲,像是羸弱而喘息的鱼。
没有照面,隻有晦暗地,没有眼神对望地、背离地
困在那裡。
难以呼吸。
雪白上落下印记。
细细的素绿带子不自觉滑落,正好承接在抚握她肩下部位的她人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