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可悲,而又低贱……
这……就是我吗?
我原来……只是这样的人啊……
江漓深吸一口气,将怀中的树薯抱得更紧了些。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多一分心安。
但不知怎的。
心底蓦地涌上一阵紧张、慌乱。
就好像……马上会生什么很不好的事。
伴随着心中的不安愈强烈。
不等江漓回头。
干枯黄的头被人狠狠抓住,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的整个头皮都撕扯下来。
紧跟着,一根棍子狠狠地敲在了膝盖的位置。
“小兔崽子!赔钱货!!!”男人用力揪住江漓的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手中的棍子,一下,一下,又一下,狠狠地砸在江漓身上,“不给你点教训,你还真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痛!
痛!!
好痛!!!
我……会死在这里吗?
又累又饿又渴的江漓,根本无力反抗。
甚至,就连呼救、哀嚎、求饶都做不到。
只能任由男人,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泄心中烦躁般,不断的殴打着自己。
哪怕……
自己是他的亲生女儿,而非仇人。
在深入骨髓的疼痛折磨下,意识不仅并未变得模糊,反而还愈的清晰。
江漓那双浅色的眼眸,慢慢的,染上了丝丝粉色。
眼中,倒映着悬在苍穹之上的那轮明月。
依旧皎洁。
依旧,不染尘埃。
不知过去了多久,男人像是终于解了气,扔掉手中的棍子。
“呸!贱骨头!!!”男人啐了一口,夺过江漓紧紧抱在怀里的树薯,转身离开。
回到茅草屋,男人似乎心情好了不少。
面对哭红了眼睛,怯生生迎上来的四姐,也多了几分好脸色,“算你还有点用。”
只分到了一点点吃的。
又累又饿又渴的四姐,蜷缩在屋外的羊圈里,双手捂着一直咕咕咕叫个不停的肚子。
因为接连几个月的大旱,养在羊圈的那头老羊早就死了。
但羊圈里的那股臭味,却始终不曾散去。
但好在,早已经习惯了。
酝酿了许久,睡意渐渐来袭,意识逐渐模糊,慢慢坠向梦乡。
直到彻底睡去的前一刻。
一只手,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唔唔……唔唔唔唔唔……”四姐睁开眼,一脸惊恐的看着面前那道小小的身影。
“不对!不对!真的不对!”
江漓用膝盖抵住四姐的腹部,整个人压在她身上。
一只手紧紧的捂住了她的嘴巴,另一只手,则是轻轻的放在了她的脖子上。
因为长时间不曾喝过水,稚嫩的童音干涩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