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想一出是一出的丁一一,谢晓楼的品行在家长心中属于有口皆碑的。有了谢晓楼的加持,叶岚岚就算再信任柳姐说的“风度翩翩”“仪表堂堂”也得思量一下。
“你真见了?”叶岚岚半信半疑。
“肯定啊,这事我骗您干嘛?”谢晓楼一看叶岚岚情绪缓和,立刻引着着她往客厅走,顺势扶着她坐到沙发上,“那男的我真见了,长的……”他面露难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丁一一一看这场面,心想还得是谢晓楼,不然不能这么快就稳住局面,接下来就是她狗腿子时刻——为妈妈和大功臣端来酸凉可口的解暑饮料。
“妈妈喝茶。”丁一一笑的很是乖巧,叶岚岚现在听谢晓楼讲刚才见面的事情没空搭理她,顺势接过杯子,抿了一口。
“你的。”她把杯子递给谢晓楼。
“谢谢。”谢晓楼在接杯子的瞬间在她手上轻轻敲了两下。
这是他们的暗语:我办事你放心。
丁一一心想,三件事换来的,能不放心吗?!
谢扒皮罢了。
虽然如此,在得到谢晓楼如此肯定的暗示之后,丁一一心头还是重重松了一口气,毕竟从小到大,只有这件事有谢晓楼的参与,成功率就会达到百分之百,他在双方父母面前都是能说的上话的人。
谢晓楼声情并茂绘声绘色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下当时的场景,配合着丁一一时不时露出的委屈小表情,叶岚岚就算刚刚在怎么气上心头,现在也冷静下来了。
她之所以催促着闺女找对象,并不是要她立刻结婚,只是想仗着年轻的优势多选几年,先把这些青年才俊见了一遍,优中选优,万一到了想结婚的年纪,结果好小伙子都被别人挑了去,岂不是亏了?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他还想占我家一一便宜?!我和老丁一人一巴掌打的他找不到北!真是太猖狂了!也就你好心,还给他打车钱、误工费!我要是在场只能给他两脚再给他俩大耳刮子!”叶岚岚听到闺女的遭遇立刻血气上涌,想到刚刚竟然还只想着骂她不懂事没礼貌,一阵羞愧,拉着谢晓楼的手说,“幸亏你跟着呢,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又看到还在委屈的丁一一,刚消的气又翻上来。
“还有你这丫头平时打这个杀那个的,怎么一遇到正事上就怂了?碰到这样的人,你脾气怎么变好了?你看我跟你柳阿姨要过来那人的地址,我去揍他!”
说着拿起电话准备打电话,被丁一一眼疾手快制止住:“妈,你是老板,不是hei社hui!”一边给谢晓楼使眼色,还不快拦着点!
谢晓楼在旁边扶额,他早就知道丁一一这性子是像谁的!
在丁一一的好言相劝下,叶岚岚总算冷静下来,“晓楼这孩子从不说谎我是知道的,可你柳阿姨的为人我也是最清楚的,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对啊,叶阿姨,你看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柳阿姨可能已经歇息了,打扰人家休息也不好。”
叶岚岚冷静下来,对啊,她现在可不能像年轻时那么冲动,此事得从长计议。
“我姑且相信你们说的是真的,要是明天我问你们柳阿姨,她说的跟你们不一样,丁一一,你完了我跟你说。”冷静之后的叶岚岚虽然相信他们不会骗她,但和柳姐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骗她更没什么必要,看来这中间肯定有什么没说明白的地方。
“也对,现在着急是没用的,一一,你给晓楼切点水果。”从刚刚的气氛当中缓和下来的叶岚岚匆忙捡起刚刚丢在一旁的待客之道,对谢晓楼笑道,“你看,阿姨着急的都忘了招呼你了。”
“没事,阿姨,我这次回来您怎么变客气了?”谢晓楼倒是尽显亲昵。
避免了一场腥风血雨,丁一一只想赶紧逃离战场,奈何一旁的谢晓楼像老僧入定似的,在沙发上等着她切起水果来。
丁一一:“???”
这家伙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谢晓楼眼神示意她坐下来,急什么,如此着急忙慌的走,不就恰恰说明心虚吗?
他不走,丁一一自然没道理走,只能像个被冤枉后在刑场上等待被执行的犯人一样,纵使知道自己是清白的,但在这样的场景下很难做到问心无愧,而宣旨的公公却在这里怡然自得地饮茶吃瓜,等待赦免她的诏令迟迟无法接通。
自己的母亲竟然和别人的儿子,在她面前开始话起家常来。
想起上次跟他这样促膝长谈,还是他们上高中的时候,那时候,虽然自己闺女长他一届,却没少让他帮忙补习功课,她时常不好意思,但他却觉得没什么。
上大学选专业,其实选什么专业都无所谓,反正制衣厂总归还是要落到两人头上。虽说是两家合资的工厂,但她心里清楚,只要谢晓楼回来,她闺女根本接不上工厂。
她和丁建山早就看开,这年代继承不继承的有什么关系?只要谢晓楼能把工厂干好,能带领工人们致富,比什么都强。
可到最后,最适合继承工厂的人头也不回的扎根医学,剩下自家闺女这烂泥扶不上墙的臭德行,他们这两家父母长辈还得多干好多年。
明明是谢晓楼自己的选择,可她和丁建山总觉得有所亏欠。
“明天想吃什么,阿姨给你做。”
“不用了阿姨,明天我妈他们就回来了。”
“回来也可以来这里吃呀,他们忙,我还好。”
叶岚岚盛情难却,谢晓楼低头思索,想想吃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