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目光相触的瞬间,陈丹锋就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慌忙的移开视线。
但刚才的一幕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萧祁白如冠玉的脸颊上沾染了一道飞溅的血痕。
他周身气质凛冽,一双点漆般的眸子,俊美到不像凡人,更像是从天而降的战神。
“汝名为何?”
听到这句话,陈丹锋喉咙滚动一下,低声道:
“陈丹锋。”
“勇冠三军,锐不可挡。”
萧祁擦拭着长枪上的血渍,漫不经心道:
“提你为偏将,驻守此地,如何?”
陈丹锋霍然抬头。
他参军三载,冲锋陷阵,同袍都说他骁勇善战,从来无人护在他身前。
“将军仁德,感激不尽,”他深深俯首,“但请将军勿要将我弃置于此……我愿为将军巡营值夜,做一马前小卒,伴您身侧。”
他等了许久,只觉呼吸越来越重,胸腔里心跳如鼓。
终于听到萧祁说:
“允。”
再抬头,猩红披风已如风般吹过。
萧祁的战马亦是皇帝为他寻来的稀世名驹,通体金光灿灿,跑动时挥汗如血。
陈丹锋就盯着那战马,怔怔出神。
“cut!”
徐立站起身,带头鼓掌。
周围的工作人员也随之鼓起掌来。
原因无他,这一段,演的实在是太好了。
在现场观看的他们,甚至都感觉自己被带到了戏中。
萧祁的高傲,陈丹锋的执着。
甚至是那连剧本里都没有写明的、让陈丹锋坚持要做萧祁近卫的真实原因,都被程御空演绎的淋漓尽致。
永远不能说明的爱慕,眼底无法克制的动心。
两人之间那种胶着的气氛,让众人的心随之拉扯。
再一想到他们日后的结局,终究只能是一声长叹。
当然,徐立作为导演,看重的是表演的整体效果——毫无疑问,由程御空和陆席合作完成的这场戏,绝对是超出他预期的。
下午还有程御空和敌军拼杀的戏份要拍,所以他不能卸妆,只好穿着盔甲在旁边的小椅子上暂时休息。
而陆席在这个场景里的戏已经全部拍完了。
二十分钟之后,他换上自己的常服,从化妆间走出来的时候,连程御空都有种恍惚的感觉。
仿佛萧祁和陆席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
他主动站起来,对陆席微笑道:
“很少有人让我有这样的感慨……和你对戏的感觉,真的特别痛快。”
虽然他身上还穿着饰演陈丹锋的盔甲,但是这样一笑,属于程御空的那种温文尔雅的感觉就全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