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要怪就怪你不该挡了我的路。”崔妱妱笑得有些癫狂。
华灯初上,沈秋用过晚膳在院子里消食,外面云遮雾绕,不见一丝月华,空气中凝结着冰冷寒气。
与白日的喧嚣不同,夜晚的卧龙寺格外寂静。
香客们或在屋里抄经,或早早便睡了,只等来日庙会祈福听经,游玩。
这时,一个小沙弥走过来,将一封信交给沈秋,口念佛号,“施主,这是有人小僧转交给你的信。”
一股淡淡的香味迎面扑来,沈秋眸色变了变,接过信,笑着道:“多谢,麻烦小师父了。”
将信拆开,是崔妱妱约她见面的信。
“娘子,夜深了,回去吧。”紫樱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信,就没再关注。
沈秋颔首,回到屋里,沈秋将信件丢进烛火里烧了个干净,这才悠悠开口,“听说夜晚的月湖格外迷人,宛如仙境。”
“娘子可是要……”话音未落,就看紫樱和春桃噗通一声毫无征兆地倒在了地上。
沈秋神色一凛,这封信上竟被人做了手脚,一旦燃烧就会中招。
但她身上有药玉,所以现在还是清醒状态,随即将没烧完的信救下,藏了起来。
见紫樱和春桃都昏了过去,沈秋摸了摸藏在身上的匕首,也安心地昏了过去。
天色越发阴沉,温度骤降,比起前些时日都要冷。
过了一会儿,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条缝,接着几个人蹑手蹑脚地进来,将沈秋抬走。
湖边,崔妱妱看着还在昏迷中的沈秋,眸色一冷,有种想要直接杀掉她的冲动。
可迫于梁元洲的压力,她不敢这么做。
“没留下破绽吧?”
“放心好了,都检查过,没有任何问题。”
很快,一辆马车驶来,停在了湖边。
梁元洲从车厢里出来,见到沈秋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另一头,裴寂正在与方丈对弈,就见成风踏着夜色急匆匆地过来,“王爷,沈娘子不见了!”
“什么叫人不见了?!”看着面前跪着的心腹,裴寂脸色阴鸷,心口震痛,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问道。
正要落子的手一紧,棋子应声碎成一堆粉末。
眸色深沉,隐有戾气喷薄欲出,“元一大师,本王先告辞了。”
出了禅房,裴寂直奔沈秋的客房,紫樱和春桃已经被两盆冷水泼醒。
见到裴寂立刻脸色煞白,抖如筛糠地跪了下来,颤巍巍地将事情原委又说了一遍。
“封锁所有出路,任何可疑之人都不要放过。”正当裴寂下达命令的时候,紫樱突然“呀”了一声,从腰封里摸出那封还没烧完的信。
“沈娘子收到信后提到了月湖。”
“原本一切正常……”
“可是,这信一烧起来,奴婢就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