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熟悉的台词。
许乔哭笑了,“你到底有没有心,你真差点醒不过来。”
一滴泪毫无重量,坠落到死神手背。
死神另一只手沾上手背的泪,轻轻捻了捻,语气好奇道:“你的泪是热的。”
“废话,泪不是热的难道是冷的?”
许乔又想哭又想笑,搞不明白每次跟20的话题总是天马行空。
这该死的熟悉感,让她心情持续发热。
死神说:“我见过的泪一直是恐惧、冰冷、绝望、狰狞。”
满腔情绪被灌入一滴冰冷的水,许乔的心莫名犯疼,用有限的理解说:“人遇到糟糕的事,眼泪自然是冰冷绝望,热的眼泪是喜极而泣,有温度的。”
“祈白20,谢谢你还活着。”
没有像她身边的人一样,悄无声息的消失。
“喜极而泣?”
“嗯。”
话题戛然而止,俩人莫名其妙对视。
许乔觉得他眼睛太黑了,生出一丝尴尬和害羞。
她身上披着一件齐膝的浅色长羽绒服,里面是修身晚礼服,胸口略低,灯光一照,映出若隐若现的幅度。
她一会捂捂领口,一会拢拢袖子,小动作贼多,打破沉静问他:“我今天美不美?”
死神看着她没回应。
恰巧病房门被人推开,缓解了许乔的尴尬,她回过头去,左娟风尘仆仆站在门口,肩上堆了几粒白雪。
左娟先朝病床上的女婿点了点头,然后示意许乔出来。
许乔低头说:“我妈来了,我出去一下,你先睡。”
许乔交代完就关上门,离开了病房。
本以为母亲过来是为了看望祈白,左娟却不进病房,而是带许乔去了住院部的休息室。
休息室还散发着上一波人离开的烟味,许乔开了t窗,等空气流通后说:“祈白他已经没事了,您不用专门跑一趟。”
左娟没坐下,而是一脸严肃看着许乔。
在许乔记忆里,母亲一直是个肃穆不茍言笑的人,但这样严肃的人,对许乔的教育方式却是放养。
许乔从未见母亲对她笑过,或许笑过,只是许乔不记得了。
她一直以为母亲只是不善表达,可直到母亲再嫁,和继父的女儿有说有笑母女情深的时候,许乔才知道母亲是会笑的。
只是不会对她笑。
久而久之她跟母亲的关系越走越远。
许乔心里的欣喜一点点消失,竖起自我保护的坚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