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泽楷抬起双眼,换了个话题,“说说,为什么这么虐待沈笠的?”
话题转变得太快,沈良完全无法判断谭泽楷到底有没有相信他,他还想要为自己解释。
但是对面的谭泽楷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如实回答。”
第二晚,谭箬青如约而至。
她来的时候不巧,沈笠正在卫生间里换衣服。
为了防止发生病人晕倒在卫生间而无人知道的特殊情况,所以病房里的卫生间用的都是半透明的玻璃,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的人的身形与动作。
谭箬青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下巴,在对方出门之前低下头,帽子扣住自己的脸。
沈笠没想到还能够看到谭箬青,他还以为最晚那通电话结束后,他就不会再看到谭箬青了。
沈笠回头看了眼卫生间的磨砂玻璃门,就明白了谭箬青为什么这副样子。
脚步声逐渐靠近,下一秒,谭箬青头顶的帽子被沈笠掀起来,他半蹲在她的面前。
“既然来了,谭小姐,你怎么不看我?”沈笠问。
谭箬青抢过帽子,“现在也看到了啊。”
沈笠笑了笑没有继续逗她。
谭箬青看着他,“今天恢复得怎么样?”
她昨天来的时候沈笠还不能动,而今天已经可以换衣服。
“好多了,”沈笠对她说,“这里的医疗条件和环境都非常好,我的伤口愈合得很快。”
他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又说,“我还让他们多注意下我的伤口,因为不想留下疤痕。”
谭箬青目光对上他的,然后迅速又移开,想了想又看了回去,大胆地问,“今天可以牵手吗?”
沈笠垂下眼帘,视线落在对方正交叠的双手上。
谭泽楷特地警告他不要引诱谭箬青,可事情如此巧合,这怎么能算他故意引诱呢?
所以沈笠朝着她伸出了自己的手。
其实很多人都表达过对他的手的意见。不够漂亮,不够纤细,骨架不够小,皮肤不够细腻。
“我的手不好看。”沈笠小声说。
“谁说的?明明很好看。”
谭箬青搓开他的掌心,像前一天晚上oga教会他的那样,一点点地覆盖住他的手,紧接着插入自己的手指,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
沈笠侧头,“谭小姐,在哄我开心吗?”
谭箬青笑了,“从来都是别人哄我开心,所以我不知道怎么哄别人的。”
沈笠没想过有人说话能这么好听。
虚伪的敷衍与恭维也就罢了,偏偏她看起来真诚又热切。